另一个侍人说:“公主不知,魏国王太后心胸狭窄,连魏王后,晋国公主都嫉妒。龚公子也是顾忌到这个,认为公主去了魏国,只怕还要受制于王太后。”
青衣侍人说:“现在赵王已有王后,魏王也有王后,上回我听龚公子说,如果晋王现在死了就好了。”
“晋国不是很小吗?”姜姬记得晋国不大,只是个小国,所以东殷王才四处讨好。
青衣侍人说:“晋国虽小,却与我国接壤,而且东殷王的几个公子都不成气。公主如果去了,到时让将军跟着一起去,只怕晋国从此就要姓鲁了。”
整整一夜,这两个侍人好像生怕浪费了一点时间一样,把他们记得的事全都告诉了姜姬。
“大王服用仙丹。”当窗外泛起了鱼肚白,两个侍人说的嘴角都起了干皮。
青衣侍人说,“大王极爱此丹,一直瞒着所有人。我们都不知道。”
“只有仆大人知道。”另一个侍人说,“上回有个侍人不小心撞见大王在服丹,转天就吊死了。”
从此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露出来。
“那个仙丹是只有一只手的乔商送来的。”
青衣侍人停顿了一下,小声说:“公主,我觉得大王服丹越来越厉害了。从去年起,乔商本来一年只给大王送一回丹,去年就送了三回。”
这个,另一个侍人倒是不知道,他说:“我见他给大王送的东西中还有香料布匹,珍玩器物,还以为他还是只送一回丹呢。”
青衣侍人摇头,“不止,去年,大王的箱子空了三回,他来了以后就又满了。”
另一个侍人惊呼道,“你还敢去偷偷开大王的箱子?”
青衣侍人转头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露出一个笑来,“……有什么不敢的?”
姜姬问他们有什么想要的。
结果这两个人都要求洗澡。
沐浴,更衣,焚香。
等这二人换了衣服出来后,仰首阔步,如行云流水,皎若天上月,清似林间溪。
两人对姜姬大礼参拜。
“还未请教大名。”姜姬道。
青衣侍人怔了一下,垂下头道:“耻言姓名。公主如不弃,唤一声阿布就行了。”
另一个侍人把头磕在地上,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背轻轻颤抖。
“他叫阿犊,是我堂弟。”青衣侍人再拜一次,拉着另一个侍人下楼去了。
太阳慢慢升了上来,天地间一片惨白。
姜奔带着侍卫来了,昨天这些侍卫逃回去后,姜奔问清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摇头。其他侍卫都道:“那是公主,阿奔你不怕,我们可怕!”
“对啊!如果公主对大王说让我们……那怎么办!”
怜奴来了以后知道此事,悄悄对他说,“这样吧,公主既然要保下那些人,就不要让她生气了。只要把那两个人抓回来就行了。”
姜奔来到摘星楼下,再三喊门,门都不开。
他没办法,让其他侍卫退后,他上了台阶,站在门前,轻声说:“告诉公主,我只抓两个人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姜良露出一张小脸,打着哆嗦说:“将军请进,其他人不能进。”
姜奔上了二楼,见姜姬坐在栏杆前,不知在看哪里。
他走过去坐下,也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转过头来轻声道:“你别生气,这些人,你要护就护吧,只要给我两个人就行了。”
姜姬还是不理他。
姜奔也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很喜欢为难他,不管是什么事,总要给他设绊子。他一开始不懂,怜奴说这叫“撒娇”,他才懂了。女子撒娇,男子只要哄就行了。
“多说些软话,多求求她,哄得她高兴了就好了。”怜奴羡慕的说,“真羡慕你啊。你看公主对这整个宫里的人都看不在眼里,只有对你和大王才会撒娇呢。”
姜奔就一点也不讨厌姜姬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