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其实是想劝各位好好想一想,”俞寒将心绪整理一番,开口道。
“各位都是炼器殿的练习弟子,已经在炼器一道学了不少时间,若要就此放弃,岂不可惜?我等炼气修士,寿元有限,如果此时半途而废,转而去学其他门路,一来时间不等人,二来如此三心二意,乃是做学问的大忌,未必能有所成就,各位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
几人听到此话,方才面色一变,互相讨论起来,俞寒见此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其实几位想承继那位大师的风采,也不是非要去学符箓,谁说只有制符才可以造福众修?就在炼器一道,不也照样可以安得法器千万件,大庇天下寒修俱欢颜?
“路虽不同,道却如一。众位试想一二,继续学习炼器,几位才更有机会出成就,不至于蹉跎了岁月。”
几人听完茅塞顿开,廖姓修士赞道:“好一个路虽不同,道却如一,好一个安得法器千万件,大庇天下寒修俱欢颜!这位兄台,想不到你能有此见识,先前是我等错怪你了。”
俞寒双手在袖子里一阵摸索,“今日与几位相逢,甚是有缘,在下有一份薄礼相赠,还请不要推辞。”
说着俞寒一人递过去一个小储物袋,随后忽然一指三人身后,那三人回头一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觉耳边一丝风声,回过头来,却已不见了俞寒身影。
“唉,他人呢?”
三人将自己手中储物袋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三人袋子里各有一份,复制了常用炼器术的玉简,以及一些低阶法器的炼制材料。
“没想到我们与他萍水相逢,这位兄台竟然以厚礼相赠,我们这番定要好好学习,他日再图报答。”廖姓修士开口道。
此时在食堂一边的房屋外,俞寒正搓揉着一只膝盖,方才他跑得有些急了,不小心磕碰了膝盖。
本来以他的身法,自然不会出现这种窘况,只是方才心绪有些激动,却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正想起步,忽然他面色一变,噌噌往后连退三丈,抬眼一看,只见一位面容白皙的中年修士站在前面,俞寒只略微一打量,便行礼道:“师叔好。”
那人微微点头,伸手一捋胡须,问道:“你身法十分不俗啊,不过在食堂里如此肆意妄为,却不太合适吧。看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本事,想必也是一位天之骄子了,只不过性子如此放纵,却不是好事,你应该是山南李家子弟吧。”
俞寒闻言,当即心中暗骂自己一句,随后答道:“弟子不是。”
“哦?那是湖西黄家子弟了?”
俞寒仍是摇头,“不是。”
中年修士略感诧异,“那么该是新丰梁家子弟了?”
俞寒直接开口道:“弟子是散修出身。”
中年修士闻言面色一红,“我看你双手,也是炼器殿的弟子,这总不假了吧。”
俞寒闻言面色为难,不知怎么回答,若是说不是,那么太削此人面子,如果说是,那么他又不是,难免多生事端,沉吟片刻后便说道:“弟子确实对炼器十分感兴趣,所以常来炼器。”
“哦?这么说你也不是炼器殿的弟子了,不过我也没算猜错,你这手确实是炼了不少器的手。”
俞寒连忙称是。
“行了,我也只是略感好奇你这身法,如今没什么事,你便回去吧。”
俞寒闻言连忙施礼告辞,等他转身飞离老远,方才回头看上一眼。
这中年修士等他一飞离,却是两眼微眯,一副颇为疑惑的神情,不过也没有太在意,转身回到食堂里去。
俞寒不愿再多生枝节,直接返回了无涯峰。不料他尚未进去住所,便被施瑶师叔一道传音符拦了下来。
看罢传音符,俞寒便转身去找施瑶师叔。
见到人,施师叔却不停留,带着他又飞出了无涯峰,往凌霄峰的方向而去。
施师叔并不御器,只以遁光前行,却十分诧异俞寒的飞速,俞寒也未催动登云靴,便丝毫不差的跟在她身边,仿佛犹有余力一般,虽然这是她刻意放慢的遁速,不过也是十分惊人。
来到凌霄峰山腰平台,施师叔只是发了一道传音符,便在传送平台上等待,俞寒问起何事,只说有宗门大人物找他,具体是什么大人物,却不敢说起。
没过多久,便有一道遁光,自凌霄峰层层白云间穿梭而下,也不走传送阵,径直飞落平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