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将门半掩着,缓缓走了出去。掩着的门挡住了我整个人影,我探头一看,只见门前的便道上站
着一个衣着笔挺、文质彬彬的男青年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举着花就要往小乔手里送,乞求道:“乔伊,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小乔站在那不动,没有伸手去接,冷冷地说:“我已经说了无数遍,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无论你为我做什么,都不行。”
我看到那人的侧脸抽搐了一下,自信的头颅低下了一半。当他还要再次递送时,我快速从门后冲了出来走到小乔的跟前,拦在了他和小乔之间。
那人见突然冒出了一个人,顿时满脸惊慌,定睛一看是我时,脸色腾地一下子就红了,送出去的花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我接过了他依照惯性送过来的那一大捧红色的白色的玫瑰,举到鼻子边闻了闻,淡淡地说:“好香啊!可惜送错对象了。”
那人赶忙说:“对不起,大哥!我也是情难自控。”
我立马板着脸,强力克制着自己气愤的心情,极为淡漠说:“颜公子,还情难自控?记得前几天你冒然插足害得我俩差点葬身大海,第二天早上你也道歉认错了,保证不再纠缠小乔了。今天怎么又来了?地难道说话像放屁么?”我的声音到后面提高了几度,但是灌透着威严。
说完我激愤地将那些玫瑰花一朵一朵掐断捏碎。小乔伸出手来制止我,但我不予理会,继续掐继续捏,然后将弄碎了的花瓣从纸袋里搲出来,随手撒在了颜敬文的脸上,厉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他妈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答应了不再纠缠,却死皮赖脸缠着不放,算什么东西?你下次再这样就对你不客气!”
颜敬文似乎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冷不防向我挥来一拳。我眼疾手快将花一扔伸出右手一个迎击格挡,手腕子一个外翻将他的手臂牢牢地扣死了,再慢慢拧。颜敬文登时弓腰顺着我扭拧的方向扭动着手臂,以图减轻扭拧的疼痛。
小乔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赶紧伸出双手来拖拽我的手臂,拽不动就来掰我的手指:“你放手,在小区里被过往的人看到了多尴尬。别人还会以为我同时交了几个男朋友,到这里来争风吃醋了。我倒成了一个不好的女孩了。你这样做好嘛?”
我正当防卫占到了优势也不想再和他进行无谓的对峙,于是顺从地放开了,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颜敬文说道:“你他妈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应该懂得‘名花有主,非礼勿视’‘恋爱自由,不得强求’”的道理,也应该懂得君子有成人之美的雅量。小乔不喜欢你,你何必去纠缠她呢?你纠缠她,就是伤害她,也践踏我的尊严,知道么?”
“你打人干吗?”只见从对面住宅楼的拐角走出了几个青年,快步朝我走来。
我立刻转身将小乔推进院子里,可是小乔没有动,我不好强拽,只得快步离她远一点,万一动起手来免得伤着她。
颜敬文迎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拦住他们说:“兄弟,算了,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去骚扰人家。我们和乔伊还是同事,打架伤了和气还是不好的。”
“怂包,女朋友被人家抢了,还替人家说话。到了我们的根据地,他再能打,打得过源源不断的援兵么?”其中一个鄙视地说。
“丢了咱哥们的脸了。只要一个电话,马上就有人来。”一个悻悻地道。
“我看人家也不错,为了保护女朋友捍卫个人尊严毫无惧色,看来不是猛龙不过江啊!”走在最后的那个说了句平心话。
颜敬文走到了那几个青年面前,对他们说:“咱们走吧。谢谢你们路过帮忙,但是强扭的瓜不甜,乞求来的感情不会长久。”
那几个人听颜敬文这么一说,见他自己都主动放弃了,何必去操那份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闲心呢?也有人不服气地盯着我看,当目光相遇时,我冷峭的眼神投过去,他们便急忙移开,于是跟着颜敬文走了。
我和小乔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小乔转身去关院子门时,看见那个美女室友也站在院门边旁观,一脸惊疑。
小乔和我一起向小区门外走去。到了大门的牌楼下,只见颜敬文和他的几个兄弟主动向我们走来,拦在了我们前面。
刚才说平心话的那个青年和颜悦色地说:“小乔,我们都是好同事,听说你这个男朋友身手了得,我们都想和他交朋友,可以么?”
“交友交好汉,说出去面子也好看。也算我一个。”另一个凑过头来急切地说道。
另一个也说要结交。
颜敬文则走近前握着我的手说:“大哥,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桥归桥,路归路,绝不掺和你们的好事了。”
我把手抽出来,表情冷淡:“这话你以前也说过。”
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都还动手来着怎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玄机?狐疑地看着小乔。
小乔眉头也未完全展开,严肃地说:“既然他们要和你交朋友,要取要舍,你自己决定吧。”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接受,恐怕有诈;拒绝,显得没有肚量;接受,他们接近小乔不必再去找借口,都是朋友了,一起玩乐就理所当然了;拒绝,或许会招来他们的阴招暗损。。。。。。我还是答应吧,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哪怕是表面和好也比死磕好,况且朋友妻不可欺,再说小乔也是个正派的女孩,对情感品质的要求极高,绝不会玩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一套的。
于是,我爽快地对他们说:“做朋友倒是可以,希望你们今后不要为难小乔伤害小乔就好,否则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