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闻言,不气不恼,依旧不疾不徐地解释:“那我在这里守着。”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裴度,我可以自保,也不会拖累你,你不必如此。”
“我知你有能力自保,”裴度轻声,“我只是以防万一。”
都喝醉了,还这么谨慎。
“随便你。”
江烬霜懒得跟他再讲,掀开帷幔,进了内室。
躺在床榻上,江烬霜当然没什么睡意。
今日昌平王这般轻易地妥协了,怎么看都不像他的作风。
——看来明日要更加小心谨慎些才行了。
算算车程,只要稍稍快一些,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应该是能回到京城的。
也不知道司宁的心疾怎么样了。
派出去的眼睛也没找到军医消息,江烬霜有些担心。
——那位医师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但一想到他的身手,江烬霜便又放心下来。
那位医师的功夫,跟她都能过上两招,自保肯定不成问题。
胡思乱想着,江烬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裴度。”隔着帷幔,江烬霜唤他。
“嗯。”裴度坐在了她刚刚坐的座位上,双手放在腿上,坐姿也板正得不像话。
“你一直在我房中待着,若是让旁人看见传出去,本宫以后还怎么嫁人?”
裴度似乎自动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话,轻声解释:“我让京墨在我房中睡下了。”
哦,那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在她房中咯?
轻笑一声,江烬霜声音暧昧:“裴大人与我这种人共处一室,不怕本宫兽性大发,把你吃了?”
从前裴度似乎很抵触与她在一起的。
刚开始还好些,后来她只要进他书房,他就将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好像生怕她一个忍不住“非礼”了他一般!
古板。
迂腐!
食古不化!!
如今她对他没兴趣了,他倒是敢跟她共处一室了?
帷幔外,男人宽肩窄腰,身姿绰约。
那清越的影子投射在轻纱帷幔之上,纤尘不染,好似仙人。
他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