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为何对瀛人有着如此大的恨意?”
“老夫是东海人,作为一个东海人,想要将瀛贼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庞攀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是应有之意吗。”
唐清枫张了张嘴,愣是半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问不明白庞攀,唐清枫只能问韩王周庸了:“敢问殿下,为何不愿对瀛岛动兵?”
“本王觉着,觉着…”
周庸弱弱的说道:“打仗不好,会死人,死好多好多人。”
“马勒戈壁。”
韩佑骂了一声,他以为周家子弟中周贲就是最废的,没想到有个比老三还废的,周贲再废至少还有点胆子,小八是一点胆子都没有。
“糊涂,糊涂糊涂啊殿下。”
庞攀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说道:“老夫已是与殿下说了百遍、千遍、万遍不止,打赢了与打输了,是两回事,打与不打,又是两回事,敢打和不敢打,还是两回事,越是不打,瀛贼越是张狂,越是不敢打,瀛贼越是肆无忌惮,越是怕打,东海三道越会冤死更多的百姓,殿下怎地就不懂呢。”
“可先生您不是教导学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瀛岛尚未不宣而战…”
“可老夫也教导过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可您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何就不能先忍一忍…”
“可老夫也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您说退一步海阔天…”
“老夫还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呢。”
“您说得饶人处且饶…”
“老夫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您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瀛贼必会遭受天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夫等不到老天爷出手了,忍不了了。”
“您再忍忍,量小非君子。”
“忍不了,无毒不丈夫!”
“您还说…”
“说他娘的什么说!”庞攀一个大逼兜子呼在了周庸的脑门上,气呼呼的骂道:“你再说,再说!”
庞攀赶紧施礼:“学生知错。”
当着天子亲军的面,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老头给小八揍了。
这一次,韩佑没生气,因为他也想揍。
老大老二老三倒是生气了,老脸通红,觉得小八真是个大怂包。
庞攀叹了口气,看向众人说道:“是老夫教导无方,叫诸位见笑了。”
众人:“…”
韩佑赶紧给庞攀填了杯新茶,毕恭毕敬:“庞老夫子,是小子误会了,那酉州城中,王府、官府、百姓们,都如您这般想要对瀛岛用兵?”
“那倒不是。”庞攀摇了摇头,叹息道:“莫说酉州,便是我庞家也是意见不同,多半人觉得应对瀛岛用兵,剩下的人就不是这般想的。”
“那您就是主张用兵的代表,对吗?”
“不是,老夫不想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