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鼻子酸酸的:“叔,你本来就是好人啊。”
曾有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个个闪现,那些习题资料,那个装着各种常规药品的盒子,甚至还有给女孩子些补血的东西,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是如何把所有的事情做得那么细心周全,又是怎么做到只做不说的?左月尧在她的背后护着她的那些年,她又为他做了什么?细想来,她原来什么都没做。。。。。。
回到家中,再次路过苏长林的身边,苏弦一句话没说,直接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后便没了声音,再出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苏长林看着苏弦红肿的眼睛问道:“你这出去一趟中了什么邪了,怎么还哭上了,你赵叔批评你了?”
“赵叔才不会批评我,你以为跟你一样。”苏弦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冲了些。
苏长林不但没计较,只给自己找台阶下:“我那是棒打出孝子,我要不那么逼你,指不定就没有现在这出息呢。”
这句话听来像骂人,但又觉得好似夸奖,苏弦哼了哼没再说话,拎了一袋子从北城带来的各种特产和点心,挨家挨户的去送了,苏长林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就想起了已故的妻子,这孩子真是随了她母亲的所有优点了。
苏弦在家里赖了好些时日,以前只想着离开鹤云岭,年岁上去了,赖着赖着,反觉着在家乡的日子还挺舒适的,但再舒适也得回去工作了,像她这样的工作状态,如果在别的公司,怕是早就被开除了,苏弦知道,在公司的舒坦日子,都是黄凯风“纵容”的,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但一个字也没传到她耳朵里,黄凯风为了他这个得意弟子,也算是做尽了师傅的本分。
所以她更不能让他失望。
收拾了行李,见着苏长林又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苏弦也觉着安心,打算明天一早回北城去。
傍晚的时候,苏弦接到了电话,电话是陈碧玉打来的,语气似乎有些急:“弦弦,你在哪儿!?”
“我在老家啊,你不是知道的嘛。”苏弦悠闲的靠在床头应道。
“你看新闻了吗?”陈碧玉又问。
“你别又告诉我哪个明星劈。。。。。。”
“左月尧,出事了!”真情流露的关心急切的打断了苏弦的话,但苏弦压根不信,只当是陈碧玉又在搞什么小伎俩,“我信你个鬼,他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又不是愚人节,你少来这一套。”
“真的!你去看新闻啊,地震了,那边地震了啊!北城医院派了一堆人去救援,任尚也去了,走的时候眼睛红得厉害,他说他一定会把左月尧平安的带回来。陆夕冉告诉我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新闻总不能是骗人的啊!”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发抖,一股窒息感涌入喉咙口,她时常会想起他在那边会不会太辛苦,会不会经常因为没有按时吃饭而胃疼,她希望他一切都顺顺利利,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除此以外别无他求,可为什么会这样。。。。。。
犹如晴天霹雳,打得苏弦三魂去了七魄。
陈碧玉的声音再次传来,甚至是带上了哭腔:“我打了无数遍左月尧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如果不是过阵子要生了,我恨不得过去找他,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都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我老公也想过去,又不放心我一个人,我以为你知道这个事情肯定已经去找他了。。。。。。”
爱恨情仇,在此时此刻已变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们几个之间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已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平日里就算有矛盾和争吵,但在关键的时候,全然被抛在脑后,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对方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
苏弦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不停的做着深呼吸的动作,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智变得清醒,转眼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再黑,也抵不过心里的暗淡,怕黑的人,此刻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这个弱点了。
惊觉自己的手如此的不受控制,在颤抖中简单的收拾了点行李。
苏长林诧异自己的女儿在夜色之下拎着包跟她道别,想责备,但看着她那张几乎苍白了的脸,便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他只认真的叮嘱了几句:“路上注意安全,有空的时候带他一起回来看看。”
苏长林没说他具体是指的谁,不管是谁,能让他女儿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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