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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戒断之后的不良反应还会有一段时间残留作用在穆承身体上。
他感到全身乏力,四肢酸痛,耳中还伴有阵阵鸣声。
叶子繁上前解开穆承右手腕上紧紧束缚的绸缎,绸缎吸了血水,解开后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皮肤几乎磨没了。
穆承安静地任由叶子繁动作,面色不改,仿佛那血淋淋的手腕不是他的,亦或者是他失去了痛觉。
他还是会痛的,只是在经历过之前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痛苦之后,这点疼痛对他而言无异于挠痒痒。
叶子繁刚准备交代一番后续注意,话还未说出口,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下一瞬,他的胸口上剧烈一痛,叶子繁呼吸一滞。
穆琰!
穆琰出事了!
并蒂双生,痛他所痛!
“国师!”
穆承惊讶出声,看着叶子繁的脸色骤然变白,嘴角缓缓渗出血。
“我……”
叶子繁一开口,口中的血腥味又浓烈了几分,他轻轻一咳,咳出一口血。
穆承强撑起身体,还未坐稳,无束缚的右手中被塞入一件坚硬冰冷的东西。
他垂眼一看,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面色苍白如纸的国师失了以往的从容不破,第一次露出惊慌一面。他急匆匆地说了一句什么,穆承没有听清,随后看见国师飞身离开了。
穆承脱力,躺回床上,他现在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手中虽然有匕首,却没办法割断绑在左手腕和脚踝上的绸缎。
他之前下过命令,除了国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就连他的暗卫也全都要撤离,只能隐匿在屋外,没有命令不得进入。
穆承知道,暗卫不会离开他太远,只要他开口下令,他们会立即出现在他眼前。
但是穆承之所以下命令不允许他人靠近这里,就是因为他不想被人看见他狼狈不堪的可怜样。
穆承宁愿自己休整片刻,恢复些力气后自己慢慢割裂束在身上的绸缎,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暗卫看见他这副模样。
叶子繁走得急,门扉半开半合。
“吱呀”一声轻响,有人推开那扇门进来了。
穆承对这细微的声响毫无察觉,直到床边多了一道人影,他猛然一惊,顿时看过去。
只见沐雪双眼通红,小巧的巴掌脸上挂着两道湿漉漉的泪痕,泪流不止,楚楚可怜。
沐雪也想要忍住不哭,庆王殿下不喜欢他总是那么娇气。
可是当他看见日思夜想时刻记挂在心头的男人苍白消瘦的样子,还有庆王殿下受伤的四肢和染血的嘴角,这令沐雪的眼泪犹如是决堤的大坝,汹涌澎拜,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