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者之宴中（第1页）

金闪闪默默把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不知道有没有在听Rider说话。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露出的表情，和至今为止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那种表情用笑容来形容的话有些牵强，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只能说那是一种接近笑容的神情，但比起从以前到现在一贯的嘲讽表情，这种神色却有着更多的内涵，除了仿佛看到好玩东西的有趣之外，还有着一层深深的……狠辣！

“决定了——Rider，本王要亲手杀了你。”

“哈哈哈哈！现在还在说这种话？你还是趁早做好觉悟吧，英雄王，竟然让征服王品尝到如此美酒，你可真是太大意了！本王决定了，不光是圣杯，本王还要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就算是已经知道了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但征服王并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在发出了豪迈的笑声后，征服王也发出了掠夺的宣言。

笑完之后，ride转向了他一直很感兴趣的古罗：“轮到你了，古罗。”

“我吗？”被点名的古罗悠然的站起身来，望着星空，淡淡的说道：“我的心愿和圣杯无关，我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靠一个杯子去实现？至于我的道，那大概就是自由吧……最自由的那个人，才能被称之为王！”

见众人一脸不明所以，古罗只好叹了口气，解释了起来：“要详细说的话，大概就是，我飞起时，那天也让开路，我入海时，水也分成两边，诸天众神，见我也拱手作揖。世间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再无我到不了之处，再无我做不成之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沉默……这是所有人听完古罗的话后第一的反应，金闪闪的表情更是变得意味难明，片刻之后，这个骄傲的家伙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是么？看来，在杀了rider之前，我更应该先亲手干掉你啊…caster！”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王道里只有你们自己的意志，你们的子民呢？你们的国家呢？难道这些都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么？”此时的saber却是出离的愤怒了，这三个人的观点，和她一直以来的坚持，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先不说这个，那么你呢？saber。你的愿望和王道，又是什么呢？”宴会的主持人rider见到气氛又有些凝重，果断的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saber的愿望也同样是她的王道，更是她的骄傲。她承认在场的几人都是劲敌，但他们的理念却与她相去甚远。与他们这些自私的人相比相比，saber还是认为自己的王道与愿望更加高洁。

骑士王坚定地抬起头直视其他三名王者，开口说道：“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我要用万能许愿机改变不列颠在我手上毁灭的命运。”

沉默又一次降临了这座室外庭院，半晌之后，沉默才被征服王打破了：“骑士王，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Saber则是骄傲的说道：“没错，就算这个愿望多么的难以实现，但是如果圣杯真是无所不能的的许愿机的话，就一定——”

话还没有说完，saber的发言就被两人的大笑声打断了，而唯一没有笑出声的rider，则是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saber，我确定一下，那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家是在你的时代灭亡的吧，就是在你统治的时候。你的愿望，是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被金闪闪和古罗嘲笑，被征服王质疑，难以忍受的屈辱让saber的表情染上了深深的怒意。几人的表现践踏了在她的灵魂之中最为骄傲的领域：“你们几个！这有什么好笑的？因为我的原因，不列颠才走向了那样的结局，所以我才会感到后悔，想要改变那个结局！”

“……自称为王……被万民称颂的王……这样的人，竟然觉得‘后悔’？哈！这怎能让人不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archer笑得浑身抽搐，难以自制。

古罗同样是笑得直摇头：“从古至今，都是讲的一句‘君无戏言’，作为一个王，就算真的错了，那也只能有遗憾，怎么能够后悔。哈哈哈哈，你自己都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怎么能指望一直贯彻自己的意志，还是说，遇到困难，你的第一反应是换个方向绕过去？那只能叫做逃避！一个逃兵来当王？啊哈哈哈哈！”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既然是王，当然应该希望自己治理的国家永远繁荣！我为之举剑，为之献上生命的国家灭亡了，因此感到难过，希望它能有更好的结局，这有什么不对吗？”对于其他几个英灵的反应，saber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你们这些眼中心中只有自己意志，为了满足无止境的欲念而成为王的暴君，怎么能理解我的信念和坚守！”

这一次，就连rider也愤怒了，听到saber言论的rider双眼猛然一睁，怒道：“我们是暴君没错，所以我们才会是英雄！身为王者却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你只是个昏君，连暴君都不如！试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所有和你一起构建了历史的人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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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rider从根本上否定她的话语，saber锁起双眉，用犀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继承人被杀，辛辛苦苦打下的帝国最终分裂成四块。对于这样的结局，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吗？如果现在还有机会再来一次，难道你不认为还有其他拯救故国的方法吗？”

“不会！”征服王凝视着saber，严肃的语气让他本就庞大的身躯好像更加高大：“正如古罗所说的那样，王可以哀悼，可以流泪，可以遗憾，但是绝对不能后悔！如果那是王的决断导致了灭亡的结局，那也只是王需要对自己的选择承担的后果而已。做出了选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无论结局如何。这才是王该有的样子！”

对于rider充满傲气的宣言，saber自然是要予以否认的：“但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身为王者，就应该通过正确的统治，建立正确的秩序，拯救自己的臣民，为国家奉献自己，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那你这个王，就是‘正确’的奴隶吗？”征服王讽刺道。

“你要这么说也无所谓，有为理想牺牲的勇气才配做王。”saber没有一丝犹豫的傲然道：“王该有的姿态，不是那种会随着国王一同灰飞烟灭的幻影，而是更加崇高而永恒不灭的事物。”

这些话，同样也是身为骑士王的阿尔托莉雅人生的真实写照，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将理想照进现实，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的人生，早在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身体舍去凡性而获得不老长生，心灵舍去私情而成为无暇之人。从此之后，她背负着一切痛苦和烦恼，成为了不败的传说，幻影与赞歌的代名词。

“抛却了私情，抛却了欲念，抛却了身而为人的根本，所以说，亚瑟王不懂人心啊……”古罗悠悠长叹道：“阿尔托莉雅，在你的时代，你的确可以称得上清廉无暇的圣人，你只会说什么拯救，但从来不会引导你的人民！身为王者，就是要展现自己的欲念，以身作则的引导自己的人民，你的崇高而不可侵犯，会让谁对这种充满苦难之路抱有憧景，怀有梦想？你的圣洁，只会让人看不懂你的目标，让人无法接近，产生误解！”

“没错，圣人就算可以安抚人民，但是绝对无法领导人民。只有展现出具体的欲望，才能够带领人民，带领国家！”又干了一杯酒的rider也出言附和道：“所谓王者，就是要贪欲最强，笑容最盛，怒火最旺，将一切都做到极致，比任何人都真实。正因为如此臣子才会对王羡慕，为王着迷。在每一个人民的心中才会燃起‘我也要成为王’的憧景之火。”

冷笑着，古罗和rider一唱一和，继续围攻着saber：“saber啊，你高举的正义与理想的大旗曾经一度拯救了你的国家与臣民，但是你应该也很清楚，你的那些臣民，那群‘只知道被拯救’那些人，最后会走向了怎样的结局？”

古罗的话语如同尖刀一般割裂了saber所有的防御，让她无法回避，无法辩解，也让她记忆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幕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落日残霞，血染山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民众和士兵们的质疑回荡在她的耳边，地上躺着的，则是她的亲人、朋友、臣子，只剩她独自杵剑而立，四顾茫然……

“你总是‘拯救’臣民，却没有‘引导’他们。你没有展现过‘王的欲望’，对于迷茫的的臣民置之不理，只是一个人保持着清高的姿态，沉溺于那些看似美好的理想之中。所以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王者，只是一个被只为他人而活的王者形象所束缚住的小丫头罢了……”最终，rider在saber被撕裂的伤口，补上了重重的一刀。

这一刻的saber，真正的陷入了迷惘，正当她忍不住思索自己的王者之道是否错误时，一阵嘲讽的笑声，总算是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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