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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你来见我,是故意来气我是不是!我本来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可平静了,结果快要被你气死了!”
徐林神色严肃:“废话少说,把你和警察讲的和我再讲一遍,我看还有没有其他辩护点。”
“去你的吧!老娘才不讲呢!”田复燃用力拍一下桌子,隔着厚厚的透明隔层指着徐林,“我和你说徐林,你被炒了,我不用你了!”
“我——你老板,”田复燃拍着胸口,扬起下巴,挑衅又得意,“把你炒了!”
徐林紧紧握着手中的签字笔,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田复燃,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就那么想死吗?”
“对啊,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和遗憾了。”
“一点——”徐林声色发狠,像是咬着牙,从牙缝挤出来,“也没有吗?”
“没有。”田复燃依旧仰着头,俯视着徐林。
“就是想死?”
“就是想死。”
徐林忽而笑了,笑得肆意又张狂,眼里透着决绝发狠的光,“好,好。田复燃你非要死,我偏不让你死,我就是要给你辩护,就是要把你从死刑变无期。”
徐林站起来,平视田复燃,“你可以炒我,但是你不管用哪个律师,她的辩护策略绝对是我提供的。”
田复燃切了一声,一脸鄙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造出了轰动全国的碎尸案,若是有律师能把你从死刑辩护成无期徒刑,那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自己不用费力找证据,思考辩护策略,却有这样的机会,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觉得会有人拒绝吗?”
田复燃收回鄙视的神色,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徐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
“原因你不知道吗?”
田复燃微怔,凝望着她,“我发的新闻你应该看了吧?你识字对不对?你不会是阅读障碍人群吧?”
徐林直视着她,“我看了,第一时间看到。”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你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三四岁就在艾弗尔铁塔下拍照片,而我三四岁不知道在哪里扣泥巴。我经历什么我说得很清楚,你好好想一想,不觉得恶心吗?你不是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我清楚记得你说过这句话。”
“那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迫无奈下的选择,就好像我为了救我妈,在舅舅家门口跪了三天,我们都一样。而且,你不是东西,怎么能用‘用过’与‘没用过’这样的词来形容,不要物化自己。”
田复燃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用手心在两只眼睛上按了按才继续说,“无期徒刑以后呢?就这么死在监狱里吗?”
“无期徒刑以后有很多可能,你可以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如果可以,能提前刑满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