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谋划着,不去上班了,我妈我公公都着急了。
我妈说:“啊,我看你就是个干啥也不长远的人,跟你那个二舅当年一样!
你二舅,那时候上了个小学三年级,你姥爷就吹得说他能写会算了,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人家庄户人家种地养猪,他嫌厚说没有现钱,跑去青岛拉海带贩虾酱,哼,最后怎么样,狗屁不是,赔得连家门都被人拆走了!
你和你那个死鬼二舅真是一模一样啊,一天天的想三想四,脑子又不是那聪明伶俐的,还心比天高……我打小就说了,咱草木之人就是草木之人,老天爷让咱干啥就干啥…你想上天就能上天?
啊呀,你本来没几个钱,再哆嗦哆嗦,把家底子都哆嗦没有了,想跟这些人借钱,我可说在前头!我寡妇失业的、你二哥单职工、你姐姐刚得了这场病,我们没钱给你!”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正是月末开支,我和小洪买了肉骨头鸡腿鸡翅去她那儿炖了聚餐的日子,二哥姐姐两家都在。
小洪替我辩解,说我挺适合看孩子的,说我这大半年在人家园里干的特别出色。
我妈道:“干得出色就好好给人干!你以为当老板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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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满街上的人,哪个不比她强,人家都当老板去了?她高起地皮矮起坷垃,就没长那发财的头皮,走起路来跟个企鹅似的,长得也小脸儿虾须的,不照照镜子,哪里像个老板样儿!”
气得我抿紧嘴直喘粗气。
小洪说:“老婆,我看好你,你绝对是有这个能力!”又大声问小熊:“你觉得妈妈能不能开好自己的幼儿园?”
小熊拍着我大声道:“妈妈,妈妈,我觉得你可厉害了!”
二哥姐姐他们看小洪也同意我这么干,我们三口儿这么自嗨都笑而不语,他们可不像我妈这直性子没心眼儿的人有啥说啥,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们完全同意我妈的话。
第二天,姐姐就把两万块钱还我了,我想,她这八成是要提前撇清关系,省得我赔得底干毛净了再跟她开口借钱。
我心想,也不错,我们的地基有了一块大砖头!
小洪他爹,去年夏天小洪腰腿疼以为得啥重病的时候他躲了,本来我们是想这辈子不跟他来往的,架不住他后来又装可怜,过年我们又勉为其难回去过年了。
老头儿看我俩是没气性的傻货,又放肆起来。
他上门儿,听见我在卧室叮叮咚咚弹电子琴,小声的问小洪:“她不是给人家看孩子去了吗?”
小洪跟他说辞职不干了,他立马生怕我听不见大喊大叫起来:
“嗨呀!她长得那个样儿,屁大点个个儿,好不容易人家要她,她还辞了?
唉呀,我就看她不是个东西,马勒戈壁的,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你跟她说!就是扫马路洗厕所,也得让她去干,麻辣隔壁的,还有心弹琴呢,就特么的等着你伺候她呢!”
这小洪死活拦不住老不死的骂人,只好不理他。
老东西一看:“这么个东西,你还当宝了?快去你妈的!我眼不见心不烦,有事儿你别想着找你爸爸,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东西……”骂骂咧咧走了。
老头现在也是挠头得不行,我们的钙厂倒闭了,他家老大老二老三,三家也都受到了影响。
老大在钙加工厂当段长,老二媳妇在钙加工厂当物料员,老三,跟我和小洪一样在钙厂。
效益好的时候,钙加工厂从外面招了好多的临时工,让他们干最累的活,给他们开计件工资,计件数量和质量,就是段长和物料员说了算。
那些临时工为了多拿钱就请吃请喝伺候说了算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克扣,可是他们哪知道,扣是一定要扣的,只是扣多扣少而已。
所以我大伯子二妯娌都赚的盆满钵满。
这七八年时间里,整个钙加工厂都肥透了。
厂长经理们拿了不忘底下人,月月分羊分牛分油分水果,底下的小头小脑,克扣下临时工的钱,月月能拿回家四五千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