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孟天来的问题导向理论,郭行长主导了滨州银行改制的提纲,大家各自领了题目分头撰写,就在会议室里面每个人一台电脑,有吃有喝。
主要内容包括改制的原则与指导思想,公司化的法律与政策支撑,公司化的战略构想,业务提升实现路径,组织架构调整,激励与绩效机制,风险与防范机制,国内主要案例参考,存在主要问题与解决思路等几大部分。
郭铁城安排了这些,便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开始与毕波联系,希望她能够提供其他几个城商行的改制亮点。其实,郭铁城本身的文字功底是很强的,在财政局工作的时候,就因为材料写得好,很受领导赏识,所以这也是他一路提拔的原因之一。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只有借鉴前人的经验才能做得更好,只有让上级满意了屁股才能做得更稳当,永远要紧抓主要矛盾,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
他想要和毕波联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联系,想听听对方的橘子一样甜的声音,想和对方约一下去打高尔夫球,至于工作方案的事情,便是顺道而为之的小事,但这却成了表面上联系对方的主要理由。
电话打通,橘子一样甜的声音就像香气一样瞬间就飘了过来。“哎呦,我的大行长,一定是忙疯了吧,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这不是有求于你吗,毕大美女有时间聊十块钱的吧。”要论撩妹,郭铁城的功夫很深,绝不是仅靠投资一个方法,还有很多技巧,甚至具有一定的天赋。
“你这可是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不算是你求,而是我巴不得给你呢。”这毕波的俏皮话也不甘示弱,一语双关,又显得很给郭铁城面子。
“两个事,一是帮我弄点其他城商行改制的方案材料,不一定是全套的,有亮点特色的部分就可以,我们可以做参考,这个越快越好。二是啥时候有空,给我当两天高尔夫求教练,价格高于市场行情十倍。”郭铁城背靠在老板椅上,转着圈,即使是打电话也是笑容满面。
俗话说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无论邪恶势力多么强大,正义的力量总会更胜一筹。然而,还有另一句俗语同样深刻,那便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意味着,我们并不害怕小偷来偷窃,真正令人担忧的是他们暗中觊觎、惦记着我们的财物或其他重要事物。换句话说,即使小偷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人感到不安和警惕。这种潜在的威胁比实际的盗窃行为更可怕,因为我们无法预知他们何时会动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这两句俗语都反映了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和人性弱点。一方面,它们提醒我们要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鼓励我们坚守正道,与恶势力作斗争;另一方面,它们也告诫我们要保持警觉,防范潜在的危险和威胁。无论是面对外部的敌人还是内部的隐患,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已和身边的人。
其实,毕波早就准备好了他这两件事,就等着鱼上钩呢,如果鱼再不上钩,她就要开始喂鱼了。
就这样,郭铁城和毕波两个人都皆大欢喜,都在各自偷着乐。郭铁城拿到了自已想要的材料,还约到了美女打球,当然需要在春节期间,其他时间可能只有一两天,那就太短暂了。
而毕波则是只要你跟我要材料,我就会给你下点猛药,比如说发挥股东会的作用,给予股东多渠道投资回报等等,另外她可以给田总一个交待了,因为只要郭铁城上了她的床就不怕他不给天通集团支持。
当然,天通集团所需要的只是几个关键性节点上的支持,也没有必要和风险人物一直绑在一个战车上,这是天通系定下的战略战术。
经过整整两天漫长而紧张的努力工作,那几个人如同梦游一般地在会议室里完成了这份材料。最终,所有的成果都汇集到了蔡聪那里。郭行长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微笑着告诉他们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将由他和蔡聪来负责处理。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如释重负,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有郭行长安慰人心的话语以及蔡聪的专业能力,剩下的事情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孟天来如释重负,又庆幸至极。通过这件事,自已的能力得到了体现,也受到了领导的赏识,这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似乎有伯乐找到了自已这匹千里马,以后可以驰骋疆场了。
最关键是他和张雪、樊大伟、李恩海、蔡聪似乎已经成为亲密的战友。在第一次共同战斗结束后,他郑重表示元旦过后,由他做东请几位喝一顿。这些人当然表示同意。
孟天来回到花园分行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是给姐姐孟爽打了电话。孟爽告诉他老爸这两天还算稳定,医生给开了中药和西药,就在家里点滴。不过,老爷子肯定还是很痛,就是不肯吭声。
老爷子还嘱咐孟爽告诉他,工作忙就等春节一起回来吧,反正就剩十几天了,一定要把欧芬和孟轲一起带回来。
孟天来听了孟爽的话,鼻子酸酸的,觉得人在看到自已即将到达终点之际,那种无奈,的确让人遗憾甚至有些可怜。
他又问了一下这两天银行的工作情况,才知道办公室主任吴春生已经被双规了,据说他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交代了自已私自报销,在车辆维修、购买办公用品这些事情上公报私囊,凡是能想起来的都给交代了。
对于这类人、这类事,孟天来是不屑于评价的,所以当行里的年轻人,包括郝亮在内跟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对郝亮说:“估计别人进去还未必有吴春生听的时间长呢,关键是心虚憋不住尿。”郝亮听了点头称是,然后说后一句太经典了。
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他坐在椅子上想,最近还有两件大事要办呢。人家郭行长指示的揽储的事很关键,而且现在处于年终岁尾也是最佳时间节点。可是,这件事能去找徐涛吗?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即使去找徐叔叔,徐叔叔也不是企业家老板,也需要跟其他人打招呼,可是他们的一个招呼,随即跟来的可能就是一个大人情世故。但是,不找徐涛,该找谁呢,去找铁路局的张叔叔,可是那个张叔叔似乎不是一个很容易打交道的人,不但仅仅见了一面,而且那天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张叔叔的话语很少,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要揽储来做投名状,就应该干一票大额的,小打小闹几百万应该不会被郭行长看在眼里。现在的孟天来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