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后,咬紧牙关,不开门,“干什么?”
“我知道你都听见了。”马晓芸悠悠地道,声音里满是得意的,“你要霸着这房间不走,行啊,我成全你,反正我又不是没房子,非住在这儿不可。你打开门,我把东子的东西收拾走。”
“你做梦。他的东西都是我买的,你别想碰,我嫌恶心。”袁琴愤恨地回道。
马晓芸‘呵呵’一声笑,“别傻了,袁琴,你能一天不上班,两天不上班,但你能永远不上班?不离开这个屋子?只要你一出去我就能把东子的东西都拿走,你现在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是把他的东西都烧了扔了我也不会让你拿走!”袁琴怨怒地开口道,“你别做梦了!”
“你这样有意思吗?男人的心都不在你这里了,你还非强留着他的东西干啥?”马晓芸也有些火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在刘东父母面前卖乖,那是因为有必要。
但在袁琴面前,她可没有受气的理由!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出去,马晓芸开始在刘家夫妇面前哭的,哭的委屈极了也不说话,就是哭。
这可把刘家夫妇心疼坏了,刘老头转头就去厨房拿了工具箱,一把锤子一把螺丝刀,三下五除二撬开了房门--反正这是他家的房子,他想怎么撬就怎么撬!
“马上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去!我们老刘家庙小,供不下你这尊大城市里来的大菩萨!”刘老头嫌恶地瞪着一脸惨白的袁琴,表情凶神恶煞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是东子的合法妻子,你们没理由叫我走。”袁琴以前从未顶嘴过刘家二老,因为她从小就怕自己的父亲袁有茂,所以从来不敢和长辈顶嘴。
但今天,她真的是气坏了,气的嘴唇发抖,全身发抖,气的心口都在发疼发紧。
刘老头立刻用力一拍桌子,“房子是写的我的名字!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他们院长,让他们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们刘家做了什么龌鹾事!我看他们还给不给东子评副主任!”
袁琴紧紧攥着拳头,生怕自己一松开十指,就泄了气。
刘老头圆眼一瞪,嗓门又高了几分,“你敢!”
“你敢赶我走,我就敢去医院把这件事闹大,闹的全城皆知!”袁琴眼眶发红,鼻尖发涩,声音里已经忍不住哽咽,“我还要打电话给我哥,让他过来给我主持公道,你们刘家人都欺负我,刘东他欺负我”
“你敢!”
刘老头当家作主几十年,老婆儿子都得听他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忤逆过?当场暴跳如雷,冲动的要下手打袁琴!
幸好马晓芸和刘老太跑了进来,连忙把他拉了出去,“爸,您别冲动!您可别打她!他哥哥可是个大流氓!到时候来找咱麻烦可不好!”
是的,仗着以前袁有茂在s市里横行霸道,所以袁力从小也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当初没少威胁过刘东,叫他这个穷小子离自己妹妹远点儿!
后来袁家被滕东宇一夜整垮了,可却没祸及袁力,所以袁力在刘东和刘家人眼里,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婿,还是一样的横行霸道,还是一样的可怕有威慑力。
只是这一年来袁琴太乖了,为了讨好他们整天卖力做家务活,所以他们舒服日子过久了,忘记了她头上还有个厉害的哥哥。
别的不说,花钱叫人隔三差五地找找麻烦、揍他们一顿,这点小事袁力还是随便能做得到的。
于是,刘家人不敢再惹袁琴了,因为他们儿子的前途最重要。
可袁琴却也没赢,因为他们真的当天晚上就搬去马晓芸的套房里住了,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个破房子里。
刘东也不肯见她,哪怕她去医院堵他,他不是借口忙就是不耐烦地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和她吵,口口声声就是要和她离婚。
她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单位的工作也总是出错,领导说她再这样就要申请把她调走甚至开除。
她终于觉得承受不住,这才开始怀念起,在父亲哥哥身边的生活--她曾经觉得袁家是一个大大的鸟笼子,把她这只青春的鸟儿拴着,硬是不让她自由飞翔,所以她觉得精神上痛苦极了,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牢笼。
可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把那一点恋爱的烦恼,放大了无数倍。
和现在的痛苦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啊
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啊
袁琴倏地掩面痛哭起来,看的秦霁一脸莫名,立刻眉头微皱地将目光投向了云曦:你在路上对她做了什么?
“可和我没关系啊。”云曦把袁琴牵到沙发前坐下,任她埋头痛哭,自己则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了秦霁面前。
“我估计呢,她就是看我长得美,又穿的好,住的好,还有你这么一个年轻有为又英俊潇洒的未婚夫,所以想起了她自己的过去吧。今非昔比啊,大小姐落魄成丧家犬,换我也会哭的。”
云曦优雅浅笑着,两根青葱般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精心做过的指甲,嘴角却分明扬着一丝嘲讽的不屑。
“噢?”秦霁的表情不置可否,“所以,你想让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