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一屁股蹲在地上,捂脸放声大哭。
直到精疲力尽,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第二天。
早上八点半,乔君准时地走进办公室。
秘书立刻跟了进来,“总裁,有一位姓袁的小姐一大早就来了,说她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您。我怎么赶她也不走,您看要怎么处理她?”
“姓袁?”
乔君一怔,脑海里马上浮出一个身影来,“是叫袁琴吗?”
“是的。”秘书点头,“总裁,您真的认识她啊?”
那个袁琴穿的普普通通,一身上下都不会超过三百块,所以秘书根本没想过,她居然会真的认识乔君。只是,那个袁琴的神色,看上去又不像是在说谎,所以秘书权衡之下,才暂时将袁琴安排在会客室等待。
“她在哪里?我现在去见她。”乔君不会忘记,当初自己和小宇哥的订婚仪式会取消、之后会闹那么多误会,那个导火索就是袁琴。
但直到现在,滕东宇也没能找到证据来证明,当初滕氏夫妇的意外死亡,确实和乔家无关。如今他们能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和和美美,全凭滕东宇对她父母人品的相信,相信乔氏父亲绝对不会对他家下毒手。
所以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多惹事端,就也一直没有去找过袁琴。
毕竟,袁家现在很惨,袁有茂和丁丽夫妻都被判了二十年,等到出狱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注定只能潦倒致死。袁琴跟着男朋友回到十八线小县城,生活想必不会太好,因为刘家的家境非常一般,至今还住在老旧的两室小楼房里。
唯一稍微好点的,是袁力,因为老婆的娘家也算s市的豪门,所以他的物质生活没有什么大变化。可失去了袁家这棵大树的撑腰,袁力在精神上也蛮憋屈。
这时候,乔君如果去找袁家人要一个真相,想必他们一定会继续咬死当初的那个说法,只为了让她和滕东宇带着一辈子的心结,过不上舒心日子。
既然已经料到会得到怎样的说法,她乔君又何必去自寻烦恼,给自己添堵呢?
但现在袁琴找上她了,她也没有回避的道理。
她想看看,袁琴又想做什么?
是不是看她和小宇哥现在过的很幸福,所以心理不平衡,又来刻意破坏?
“袁琴,听说你找我有事?”走近会议室,乔君一边随手关上门,一边开门见山地开口了。
而等到她转头正视袁琴时,才惊讶地发现,短短三年,袁琴憔悴变老了许多,根本不像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看上去起码也四十多了。
她心中不禁有些唏嘘:她猜到袁琴过的不会好,但也没想到,会过的这么不好。
当乔君在打量袁琴的时候,袁琴也在打量乔君: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三年过去了,她被生活折磨的一下老了十几岁;而乔君,反而愈发显得年轻活力,光彩照人。
难怪人家都说,婚姻是女人的二次投胎。婚姻不幸,女人的一辈子都会被毁了。
沉重地叹口气,袁琴慢慢点头,“是的,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乔君原本平静地心湖,像是被蓦地投进了一块大石头,她的眼睛蓦地睁大,“你难道是要告诉我,当初那件事,是你在撒谎?”
“是,是我撒谎,是我们袁家撒谎了。对不起,乔君。”袁琴艰涩地点头,“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们当时不那么说,我们全家都会死的。”
“是谁逼你们的?”乔君激动地走到袁琴面前,大声问道,“是谁?”
“是秦笙和乔诺。”袁琴想到当时的情形,脸上马上涌起了愤色,“他们威胁我们,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把我假装不孕不育的事情告诉秦老爷子,让我们袁家都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不得不答应他们!”
乔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你现在又来告诉我真相?你现在就不怕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