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君说着叹了口气,打住了话语。
因为那套猫眼石首饰是滕东宇送给她的第一套礼物,所以她在那天晚宴后,就精心地用首饰盒装起来,与那条同样熠熠生辉的黄色仙女裙,一起收在了衣帽间。
然而,等到乔家落难后,她遣散了所有佣人、独自收拾行李时才发现,她的值钱的首饰几乎都不见了,连带那条仙女裙也失踪了。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趁火打劫’了:一定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佣人,趁着她那几天焦头烂额,一边要为父母处理丧事,一边还有公司的一堆烂摊子要处理,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偷偷的拿走了。
至于是一个人做的,还是数人参与分赃,她没有能力去查,也没有心思去查了。
当时她的想法,就是这些东西没了也好,就当与过去、与他,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吧。
后来一切真相大白,乔家东山再起,她也起过念头,要找回那些首饰。
但她找警局的熟人咨询过后得知,那些佣人一定不会把这些赃物留在手里,而是会贱价卖掉,所以找回来的几率不大。
并且,买走那些首饰的买主,也未必会保留原物,大多都会将首饰重新组合打造,再次出售,所以你很难指认他们。
乔君因而死心,也从来没有在滕东宇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因为也不想他难过,毕竟那是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被弄丢了,想必他也会不开心。
“我给你变一个魔术好不好?”滕东宇笑着拿过她手中的叶子,然后示意她闭上眼。
乔君笑吟吟地依言闭眸,一边好奇地发问,“你要给我变什么?”
“秘密!”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海藻般的发丝中穿梭,灵巧的好似在穿花引蝶。
很快,他把她推到了更衣镜前,“可以睁开眼睛了。”
乔君含笑睁眸,在看清的一刻,她不可置信地捂嘴惊呼,“是那件猫眼石的精灵头饰!你、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上周才找齐的。这套首饰见证了我第一次向你求婚的全程,当然不能让它们流落在外,必须让它们回家才行。”滕东宇说着,魔术般从身后又变出一个首饰盒。
乔君指尖颤抖地打开盒子,看见里面全套的猫眼石首饰一件不落,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青金色的光彩,好似将一整片森林的精华,都收纳其中。
她感动的落下眼泪来,“太好了我一直以为它们大概已经被拆散了,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结果你不声不响地,就把它们找到了真好”
“傻姑娘,怎么哭了呢?”滕东宇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我把这套首饰找回来,是要让你高兴的,结果反而惹你哭了”
“我是开心的哭了嘛。”乔君将盒子紧紧贴在胸口,眼泪还挂在脸颊,嘴角已经扬起笑容,“现在我终于不用内疚了真好。我回去就把它们存银行里去,以后好送给我儿媳妇当传家宝”
“那可不行。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只能给你戴着。你儿媳妇的,让你儿子自己买去!怎么能占我老婆的便宜!”滕东宇却霸道的表示反对。
乔君无语地轻轻揪了他一把,“和你儿子还斤斤计较,是不是亲生的!”
“我是你亲生的老公。”他宠溺笑着,俯首在她额上印下亲吻,“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去山后的栈道走走?”
乔君当即点头,“当然想!昨天产检的时候,医生还说我要坚持多走路,这样顺产的时候才会少受苦,骨盆会打开的更容易些。不过”
她咬咬唇,脸色又有些迟疑起来,“你不是说,venna一直都有派人在监视你吗?我们这样大喇喇出去散步,万一被她的人发现了岂不是不好?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让她发现才好。就是要逼得她心烦意乱,冲动之下作出极端的行为,我才能收集到足够重磅的证据给皇室。”滕东宇拥着她漫步朝外走去,一边解释道。
“而且,刚才我的人汇报说,venna已经亲自去追‘你’了,现在大概在市中心堵的焦头烂额吧。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散步。”
没错,用扫墓的理由把venna诱哄到a市,是滕东宇精心策划的一个详密计划。
此刻,不管是venna亲自在跟踪的乔君,抑或她手下在盯梢的滕东宇,全都是假的,都是他的保镖假装的。
能做到这样以假乱真、忽悠过venna和皇室保镖这样专业的人员,全都要归功于‘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简直就跟带了人皮面具一样。
除非是如宫帜、或者乔君父母这样亲密至极的身边人,否则很难看出端倪来。
况且,他们也不怕被venna看出问题,因为滕东宇就是要让venna分不清真真假假,让她气急败坏、忍无可忍,最好还能亲自动手,枪杀‘乔君’。
这样一来,就真正是证据确凿,venna非但会被剥夺公主身份,甚至还会因为故意杀人而入狱。哪怕她的父母再怎么为她脱罪,死刑能免,坐牢却难逃。
怪不了滕东宇心狠,非要将venna逼到绝境--因为只有这样,他们以后才不用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