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敲了几次,还是没人应答,心中突然就有些不安起来。
飞快旋开门,她看见他整个人都陷在床中,显然睡的很沉。
可是,也睡的太熟了吧?
若是她睡觉时有人进她卧室,她一定会马上惊醒的。
难道他病了?
这个想法闪过脑中,乔君连忙快步走到他的床畔,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真的有些烫!
“小宇哥,小宇哥,你醒一醒,小宇哥。”乔君从客厅茶几的柜子里,找到了退热药片,又倒了一杯温水来,连忙轻声地唤着他,一边轻轻地摇着他的手臂。
滕东宇沉重地呼吸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小君?”
他的声音很沙哑。
这让乔君听着,有些心疼。
“是我,小宇哥。”乔君将床头的灯再开的亮一些,“你发烧了,先起来把药吃了,再吃点东西。你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吧?”
“嗯。”滕东宇依言坐了起来,但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只是沉默着把药和水都喝了。
乔君又连忙出去把食盒提了进来,“我从家里给你带了饭菜,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要吃一点。”
她一边说着,将汤和饭都摆出来,还有一碟小青菜,和一叠开胃萝卜,“这是吴妈的乡下亲戚捉来的鲫鱼,菜也是自己种的,都很新鲜,也不油腻,你都吃一点,好不好?”
“好。”滕东宇其实真的什么也不想吃,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想睡觉。
但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在紧张地关心他,为他忙进忙出,他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软糯的米饭入口,尝不出任何香味。
熬的乳白的鱼汤入喉,也尝不出是否香浓。
甚至酸甜的萝卜,他也只吃出寡淡的酸涩。
但当她用期望地眼神看着他,问他好不好吃的时候,他还是点头,“好吃。”
乔君就笑弯了一双眉眼,仿佛天边挂着的一弯新月。
汤喝完了,饭菜也吃了一半,滕东宇感觉自己的精神,确实好了一些,这才想起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答应了晚上回家里吃饭,可是你没来,电话也不接,我爸妈急的要出来找你,我就问了宫帜,才知道你下午做完治疗后,就一直在睡。我妈想着你一定没吃午饭和晚饭,就让我送过来。”
乔君收拾着餐具,一边往外走,一边随口应道。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餐具相碰时,清脆的铿锵声。
是乔君在洗碗。
竟让他意外的觉得好听。
他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了一句话:这就是家的声音吧。
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世俗声。
也充满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