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封队长若无其事的坐在高燃身旁,没跟他讨论案情,而是扯闲篇。
几道菜被高兴挨个端上来。
高燃一道一道的吃,封北没吃,都是海鲜,他对那玩意儿过敏。
高兴头顶着巨大的电灯泡坐在中间,全程低头玩游戏,一把没玩过,他几次都想把手机给丢出去。
那个贾帅跟这个封北一比较,变得没那么讨人厌了。
这个封北才是真的令他厌恶,厌恶至极,高兴把手机扣桌上,闭眼吸气呼气。
高燃前脚去洗手间,高兴后脚跟上去。
“你二十三了,不是三岁,螃蟹肉不会自己拨,蟹黄不会自己挑?”
高燃嘘嘘。
高兴拍他的手,阴阳怪气的说,“哟,我的哥哥,你长着手啊,我还以为你没长。”
高燃抽抽嘴,“封北既是我以前的邻居,老朋友,也是我的上级,你一见到他,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还放冷气,干嘛呢这是?”
高兴冷笑,“邻居,老朋友,上级会给你拨螃蟹?”
高燃说,“关系铁。”
高兴切了声,“还能铁过你跟贾帅?他顶多也就给你擦脸擦手,不给你擦嘴角。”
高燃沉着脸,“高兴!”
高兴偏过头,侧脸冷若冰霜。
高燃去水池边洗手。
“哥,我是觉得你们两个大男人搞那么亲近,别人看着会很怪异。”高兴过来,“反正我谈恋爱都没你们一半黏糊。”
高燃撇撇嘴,封北是下意识那么做的,习惯照顾他,估计现在正在后悔呢,后悔没管住自己。
高兴看青年不说话,就抽了纸巾给他。
高燃接受他的道歉,“我妈给你打过电话?”
高兴说,“你这么聪明,想必也知道电话里的内容吧?”
高燃擦着手上的水,不语。
高兴把他拉出洗手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上次跟你开宾馆的那位?”
高燃把纸团往垃圾篓里抛,没抛进去,发挥失常。
“大妈还说你跟她提了单身主义,丁克主义,她被吓的不轻。”高兴扯唇,“你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玩丁克,大伯大妈都得被你气吐血。”
高燃捡了纸团丢垃圾篓里,“你也是独苗,不还是打算以后不要小孩吗?”
高兴轻飘飘来一句,“我又没有家。”
高燃蹙了蹙眉心,“干嘛这么说自己?”
高兴讥诮,“这是事实。”
高燃揉他的头发,“好了,不要总是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要你哥我有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
高兴别扭的挥开。
一顿饭在古怪的气氛里结束。
高燃没跟高兴回去,他坐上了封北的车,一言不发。
逼仄的空间,一切都闷闷的,让人堵得慌,封北把车停在路边,点根烟抽了起来。
高燃没说话,闻着烟草味出神,直到一只手扳过他的脸,温|热的|唇凑上来,他回神,“带我回家。”
封北退开一些距离,抬起眼皮看过去,像是想从青年的神色里看出什么。
“小北哥,”高燃喊了声,热切的看着男人,“带我回家。”
车子重新启动,在下一个路口调转方向,往封北的住处行驶。
某种微妙的氛围在无声蔓延,预示着这个夜晚会发生什么值得回忆一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