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勤姐弟说开了,王婆子也忍不住说,“那刘婆子也接了,却说要留着等儿子儿媳回来吃。我不是听那覃婆子说,她儿子不是个东西,连她棺材钱都抢了吗?我便多嘴说了她两句,谁知她二话不说,拿起个大笤帚就把我们给赶了出来。”
都说吃了别人的嘴软,这些人都这么……
何苗好无语,问,“你都说她什么了?”
王婆子神色怏怏,“我说,若是孩子忤逆,就先冷落他一段时日,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惯着他,否则他会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无法无天。”
何苗便笑了,“娘,您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问题就在于,这个刘婆子脾气怪异,不同常人,您对她说教,她又怎会乐意?”
“我也是为她好。”王婆子脸上是深深的无奈。
“算了,看来这两个邻居都不太待见咱们,日后少与她们来往吧。”何苗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娘,你有见过覃婆子的家人吗?”
王婆子微微一怔,“好似她家里只有她一人在。”
何苗心里疑窦顿生,“一个婆子独自在镇上生活?她的家人呢?”最重要的一点,生活来源于哪里?不像乡下,即便没钱,种种养养也能养活自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要拿钱买的。
“不知。鸣儿租咱这屋子时,应该有打听过邻居的,等他回来问问他。”
王婆子正说着,外边又有人来敲门。
“大姐,我们来了。”
竟是王亮的声音。
王婆子一听,心中那点郁闷之气便消散个彻底,欢喜地去应门,把人迎了进来。
王亮夫妻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手里提着几大包东西,也是笑容满面。
“大姐,你们什么时候搬到镇上来的,也不同我们说一声。来的那日就该让我们帮忙搬东西才对。”覃氏嘴上嗔怪,却是将几个大包递了过去,“想着过年了,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就带来些我娘家那边的特产土仪,莫要嫌弃才好。”
“你说你们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呢?”王婆子接过来。
东西用油纸或是方布包着,再用麻绳绑得好好的,也瞧不见是什么,就提在手上,把人迎到了正厅。
何苗抱着孩子上去行礼,覃氏忙伸手去抱起一个,“哎哟,舅奶奶的小心肝儿,几日没见,舅奶奶可想死你了。”
小家伙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长而卷翘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娇嫩的小嘴儿“咕咕”地吐口水,直把覃氏稀罕得不行,“我的小乖乖,日后你那表弟表妹若是有你一半的好,舅奶奶都高兴坏了。”
一听她这话,王婆子满怀着几分期盼,“可是蓝氏……”
覃氏笑得合不拢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大夫说,脉象不够显,不过她已出现怀孕的迹象,又是吐又是头晕,折腾得够呛,是以今日才没有跟来,良辰也在家陪着。”
“哎哟,那是十之八、九怀了!”
“这还多亏了鸣儿送的野猪肉,我们全家隐藏的暗病全好了,蓝氏才得以怀上。”覃氏笑得双眸都眯成了一条线。
儿媳过门多年未孕,眼下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珍贵的野猪肉,是以,她特别感激王婆子一家。
“你们身体康健,眼下又有了孙子,真是好极了,我爹娘也就含笑九泉了。”王婆子也是无比的高兴,对何苗说,“你带孩子在这儿陪着舅娘说说话,我去炒几个好菜好好庆祝一番。”
说实话,何苗已经吃得很撑了。
不过,家里有客,再撑也要做饭招待。
把孩子递给了王婆子,“娘,你这整日都没闲过,都累坏了吧?你和舅娘说话,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