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在别人家,也不问问主家,拿起什么东西就吃,吃了不该吃的还要骂人,你这不是活该吗?再说得难听些,不问自取便是偷,你偷人家的东西还倒打一耙,这世上有几个人如你这般的?这不是丢祖宗的脸面是谁?”
何苗毫不客气地一顿说,覃婆子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却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日,才抖着手指着何苗,“好,好你个小蹄子,不过才咬了一小口这什么破玩意儿,便诬陷我偷东西,你……好好好,老婆子这就同街坊说道说道,这是个什么理儿!”说着转身要走。
“好呀,你去说。”何苗闲闲地道,“不过,我这肠子是海外进回来,我相公打算过门送些高门大户的。这么一小根,要二十两银子,老贵了,你吐掉的这一口,最少没了二两银子,您莫要忘了也同街坊说道说道就成。”
覃婆子一听,面色越发难看。
“一口便要一两银子,又不是金子做的,你坑谁呢?”
“大娘,难道您不知,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比金子还贵的吗?”
覃婆子又是一噎。
默了默,才道,“行,你们家东西金贵,老婆子我惹不起我还躲得起。你们这金贵屋子,老婆子这辈子都不来了,省得磕碰了哪里,老婆子的棺材本都不经陪。”
覃婆子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到了门口处,还踹了下木门。
“小蹄子,你怎的不说这扇门是金贵的木头做成,老婆子踹的这一脚,就没了百把两银子啊?”脸上满是挑衅与讥嘲意味。
这死老太婆!
何苗气得不行,面上却是笑容灿烂,“大娘啊,这门呢,金贵不金贵,我是不知道。可这屋子是我们租的,这是屋子主人的东西,我们若是毁坏自会赔钱,可若是您踹坏了,就该是你赔咯。”
“你……”覃婆子自是知道这屋子是谁的,那两夫妻随儿子住在省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严格来讲,他们才是自己的街坊,眼前这些人都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的而已。
得罪他们不打紧,可若是得罪了那对夫妻,她下半辈子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覃婆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王婆子却是有心不安,“苗儿,她好歹是邻居,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娘,若非如此,她只怕这会子还赖着不走,缠着你要这腊肠呢!”
王婆子一想也是,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顾忌,“就怕她对其他街坊添油加醋乱说一通。”
“她就是多事八卦,咱们做得再好,她也会说。娘,你别想那么多,咱们拢共也才住一个多月,很快就回村子里去了,管他们说什么呢!”
最主要是这周边住的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什么脾性,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何必拿自己的热板凳贴人家的冷屁股?
“也对。”王婆子点点头,“咱家建房子,得催一催鸣儿,让他们手脚快些才行。这覃婆子不是什么好人,隔壁刘婆子这两日也在砸东西,大晚上的哭个不休,阴恻恻的,哭得我心烦,早些离了这儿才好。”
何苗何尝不想?原本想着出来能逛街、去游山玩水呢,谁知刚出去便惹了个变态,搞得她现在都不能踏出家门口半步,比困在村里还更难受。
“等相公回来,我同他提一提。”何苗想到自家男人,不自觉间,神色都放柔了。
而想到他急切要建房子的理由,又忍俊不禁。
只是这家伙眼下在哪儿呢?她都几日没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