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齐一鸣去镇上买被子和御寒衣物给刘铭等人,何苗则从另一侧的小路下山,去了香儿家。
前几日英子受到了惊吓,好在何苗事先喂了她一些稻米,生病倒是不至于,就是精神有些恍惚。
顺子紧张得不行,什么活儿也不让她干了,将她小心将养在家里。
何苗又让齐一鸣去给他送了一把稻米,叮嘱他熬了喂她吃下,这才无碍。接着又被确诊怀孕,便被顺子禁足在家,不满三个月不让出门,她有些苦恼,却也甘之若素。
自然,何苗也被齐一鸣禁止出去,这回是趁他不在,偷偷跑出来的。
她找香儿,是另外有事。
“这不是过年了吗?可我这手艺实在差劲,想麻烦你同我做几身贴身衣物。”她大大方方地将画的图纸拿了出来。
香儿一看,脸瞬间爆红了,将那纸使劲地扔回去给她,仿若是个烫手山芋。可纸张轻飘飘的,她越是用力,便越是扔不远,被风一吹,反而吹回自己脸上。
一见那纸上的图案,她脸红到发紫,缩着身子躲到角落里去了。
何苗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不就是贴身小衣么,至于吓成这样?”
只是抹胸和四角小裤而已啊!
香儿都快哭了,瞪她,“你那画是小衣么?那人儿的身子只是两块布遮着……你、你画这些秽物,你、你不害臊!”
秽物?
何苗哭笑不得。
想着让她看得更清楚些,便画了半截身子当模特,还是线条简笔画,不成想,竟将她吓着了。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的人的保守程度,女子之间,连聊内衣这些话题都不能接受。
香儿不肯做,看来,她也不能指望别个女子帮忙了,只能买回衣料,自己一针一线做了。
她叹了口气,将一直在空中飞舞的纸张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
香儿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重了些,讪讪然,“苗儿,你、你别恼,我一个独居的女子,做这些,呃,太过大胆的衣物,实在不大妥当,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不知要如何编排我了。”
“无妨。”何苗说起来意,“明日我去镇上住一段时日,我还不知租的那小院子在哪里,无法给你留地址。你若是有事找我,就到西街街尾找齐一鸣的二舅舅,托他给我带话。”
“你要去镇上了啊……”香儿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这段时日,三个女子时常聚在一起说话,做好吃的,觉得无比的温暖。
可这种幸福的日子,便要随着她的离开而远去了,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受。
“还有几日过年了,不等等么?”
何苗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