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新月听罢,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更直接的发问:“你知道什么叫在一起吗?这十来天,你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就那样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陈晨了?”
谭新月的问题令唐果有些窒息,横冲直撞着她的胸口。然而,她没有犹豫,抿了抿嘴便答道:“我是个女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我当然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我最宝贵的东西该给谁,我一直都清楚。就在我们同居的第二天晚上,那事就发生了。既然同居了,怎么可能不发生?”
听到唐果的反问,现在是谭新月感到了阵阵窒息。
是啊,一男一女共睡一床,加上唐果本来就倾心于他,不发生那样的事,可能吗?
看来算是谭新月自己多此一问了。
谭新月用力支撑着病床的床沿。现在,生病的不像是陈晨,而是谭新月。她现在这个样子,才更像是一个陷入无助的病人。
就算用力撑着床沿,她还是一阵阵的摇摇欲坠,感觉自己曾经轻盈的身躯,在向着某处深渊跌落。
是她谭新月自己太疏漏了。
她怎么就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怎么就从来没寻思过,唐果这个人是一直爱陈晨的?!
而且,从今天的口气听来,那还不是一般的爱。
她可以肯定,唐果是很爱很爱陈晨的,那份爱藏得有多深,爆发得就有多炙热烫人。
唐果与陈晨,竟然就那样发生了。
唐果就这样,变为了女人。
谭新月将自己的舌头都咬出了血来,像是对命运服了输,宣告缴械投降一般:“唐果,你过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告诉了唐果具体的病房位置,同时也在自己心里切下了那最狠的一刀,作出了最为不舍的一次割舍。
天亮后,唐果就会赶到这儿来。
在唐果赶到之前,这安安静静的病房,只有陈晨、谭新月两个人。
谭新月想趁这最后的相守在一起的时光,把两个人一路走来的往事,好好再重温一遍。
那些无法诉说的秘密,在心里如潮水般翻卷、浮现……
……
就在陈晨和柳意冉从昆南市回到江城后,他们俩的感情就发生了一些比较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没人能说清楚,也许是陈晨对待两人感情的犹豫不决,或者是柳意冉不满足于二人目前的关系。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俩的感情已经有一丝裂痕了。
回到江城的第三天,送柳意冉回到自己家后陈晨本没打算进去,不过看着她眼里略带期盼的眼神,陈晨终于还是不忍心在门外向她告辞。
陈晨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别墅,这里依旧是陈晨十分熟悉的雍容华贵,走进来如同置身在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中。
此刻,陈晨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自己和柳意冉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而想到他们俩见面的第一次,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两个人都被绑架了,他们度过的那个十分难忘的一个晚上。还有一次回家,她脚扭伤陈晨给她做护理,以及她要挟陈晨给她吹头发……
一幕幕清晰如同昨日,让陈晨的鼻子竟有些发酸!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次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踏足这里了……
陈晨自己现在才知道,自己和谭新月还是夫妻的关系,自己这样和柳意冉的关系是对柳意冉的及其不负责任,但是现在陈晨还不想和柳意冉相处的那么快,他还不适应。
而看着面前的这个让自己心伤的男人,柳意冉没有打断陈晨的思绪,任由他的目光呆滞的立在大厅中央。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说:“能陪我喝杯酒吗?”
陈晨依旧沉默不说话,但此刻他忽然不想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哪怕她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自己能为她做的已经不多了……
“在想什么?”她把一杯酒递到陈晨的面前幽幽问道。
“没什么!”陈晨微微摇头,强行收回自己的思绪,接过酒杯一口喝干,入肚却是万般滋味,让陈晨无端的难过起来。
陈晨放下酒杯想就此告辞,无意间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封皮上映着《关于西南文化艺术节和当地房地产开发》和一份什么文化艺术节的邀请函。陈晨想这大概是远房集团最近又接的什么项目,她把文件带回来多半是要在家里做一些未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