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站在不远处,望着陈训和匡已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明白,虽然陈训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赵翼手中,但眼下已是最好的安排。
他在原地伫立许久,而后迈开步伐,打算去给大外甥一家三口添置点东西。
然而,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斥责声。
陈公公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娇弱的宫女正低着头接受着另一名看起来稍微年长的宫女的责骂。
看着那名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模样,陈公公心生不忍,于是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为何要责骂这小宫女呢?”
那年长的宫女行了个礼,说道:“公公有所不知,这小妮子毛手毛脚的,方才险些将宫里的琉璃盏打碎了。”
小宫女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陈公公看了看小宫女,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笑着对年长宫女说:“不过是没酿成大祸的小事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小宫女看着就机灵,想必也是无心之失,稍加惩戒也就是了。”
年长宫女见陈公公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为难,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陈公公扶起小宫女,温和地说:“以后做事可得仔细些。”
小宫女看着陈公公,眼中却满是惊恐。陈公公却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给小宫女,说道:“拿着这些银子,若是再犯错被欺负了也好有个打点。”
小宫女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后离去。
陈公公看着小宫女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向宫外走去准备采买东西。
而另一边,梁琞也刚结束一天的公务,准备返回家中。
不久,二人在宫中的长廊中相遇。
陈公公恭敬地向梁琞行礼。梁琞表示不必多礼,而后又问及自己的弟弟梁祯在宫中是否一切安好。
陈公公表示,梁祯小公子目前居住于偏殿,日常除了学习之外,还被安排学习骑马射箭等武艺,可谓全方面发展。
“且皇后娘娘平时也会与小公子相聚,因此首辅大人莫要担心。”
听闻此话,梁琞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轻声回复道:“多谢公公告知。”
陈公公摆了摆手,笑言:“梁祯小公子颇受陛下喜爱,未来前途无量。”
梁琞则谦虚表示自己的弟弟还有许多不足,日后的事难以预测。
“梁大人所言极是,未来之事确实难以预料,但您与贾靖大人的婚事可已是板上钉钉了。”
梁琞听到这话,神色略微一僵,勉强笑道:“公公消息倒是灵通。”
陈公公笑着回应:“这等大事,宫中人尽皆知。只是贾大人乃是武官,但其性格强势,不知梁大人可应付得来?”
梁琞心中暗自苦笑,这门亲事本就是贾靖擅自向赵翼提出的,哪里由得他愿不愿意。“自是听从陛下安排。”梁琞只能如此回道。
陈公公看出梁琞的无奈,轻轻摇头。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附耳对陈公公低语几句。陈公公脸色微变,对梁琞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梁琞望着陈公公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深宫里波谲云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暗藏玄机。
而自己即将与贾靖联姻,无疑是踏入了另一个复杂的境地。
想到此处,梁琞加快脚步朝宫外走去,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去好好谋划一番,毕竟自己的仕途和家族的荣耀都不容有失。
梁琞的步伐匆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即将到来的联姻的复杂情绪。他知道,与贾靖的联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对世俗的公然挑衅,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和各种派系之间的争斗足以让人窒息。
走出宫门,梁琞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他未来道路的坎坷。梁琞靠在车厢的软垫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贾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他隐隐意识到,贾靖那日益膨胀的占有欲已经令他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