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两个男人朝这边跑来。
十年前的一幕忽然再现眼前,羡弟的心猛地一紧,耳边响起一阵轰隆声。
“别走,你们给我站住!”那头喝醉了正发酒疯的猛兽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把将她抓住。
她狂叫着,手脚不断地踢打,却没能阻止那头猛兽继续扑向妈妈。猛兽一手夹住她,一手抢走妈妈怀中的羡蓝。妈妈哭着扑过来抢她们,却怎么抢得过。
羡弟急疯了,使劲朝野兽身上狠狠地一咬,野兽咆哮着将她往边上一扔,她只觉脑袋受到重重的一击,便坠入了黑暗当中,只隐约听到妈妈的哭号声,好像还有渡轮的汽笛声……
她突然头痛欲裂,双手不觉抱紧了头。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哥哥的一声喝问惊醒了她。
“我问你们是谁才对!我是她男人,我要带她回家,关你什么事?”眼前一个瘦小的男人大声说。他的脸蜡黄蜡黄的,神态举止明显受到酒精的影响,手上还拿着个酒瓶。
羡弟哥身后的女子瑟瑟地说:“我不能跟他回去,他会打死我的!”
羡弟哥问他:“他真是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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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颤抖着点点头。
“我说是就是!我跟我女人的事你少插手!信不信我打你!”那男人正要上前,被身后一个略高的男人拉住:“冷静点。”
羡弟倒吸一口冷气:十年了,那头猛兽老了,可是除了鬓边的白发和额上的皱纹,岁月并没有把他的容貌改变,他那双眸中的寒光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那猛兽向前走了一步,羡弟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羡弟哥显然也被他的气势吓到,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挺了挺胸,挡在了羡弟前面。
“年轻人,你没听过‘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吗?他们两口子的事,让他们回家解决,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
“家庭暴力也是犯罪!这事让我遇上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你想怎么样?叫警察把他抓走吗?那他们好好的家就散了,你叫她一个女人怎么办?”猛兽指着羡弟哥身后的女子。
“怎么办?散了就散了,难道回家让他打死吗?这样的家要来有什么用?”羡弟忍不住大声地叫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悲愤。
猛兽愣了一愣,伸手拨开羡弟哥的阻挡,盯着羡弟看。羡弟吓得不敢呼吸。
“你、你想干什么?”羡弟哥反手把羡弟往自己身后推,企图挡住对方的视线。
“嘿,跟两个小毛孩有什么好说的,你这贱人快跟我回家!”女子的丈夫不由分说,上前就拉住她。
女子吓得大叫。羡弟兄妹俩要抢人,却被高个儿的男人抵住了。
场面正混乱,一名警察骑着自行车冲了过来。
“做什么?”警察刹住自行车,冲那两个男人大喊。
几个人都定了格,看着警察。
“名哥!”羡弟不禁大呼。原来名哥是警察,怪不得平时就一身正气像个大侠一样!
高个儿男人说:“郑警官,我们只是要带凤英回家。”
郑常名对高个儿男人说:“保长,我刚才可是看到有人强行抓人呐。虽然他们是两夫妻,可反家暴法摆在那儿呢,我们当警察的不能坐视不理啊!”
“什么啊?你是要抓老子吗?”凤英的丈夫向郑常名逼近,被保长拉住了。
“郑警官,法律不外乎人情嘛。大楠打老婆是不对,可是你要是什么都依法处置,这就没法回头了,好端端的家庭也就没了!依我看这事只能通过教育来解决。我‘保长’的称呼不是白叫的,这事我就揽在身上。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让大楠把酒给戒了,如果他再打凤英,我就亲自把他绑起来!”
羡弟看到郑常名之后立马有了底气,冷笑道:“哼,‘一天不偷鸡就当保长’啦?你以为你是土皇帝啊?凭什么要信你?凭什么把凤英的安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