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的马克沁机枪刚刚开始扫射,就被刘二江盯上了。另外一组也盯上了,但是几次都没打掉。刘二江在藏身处细致的观察,心里默默的算计一番,瞄准镜里的清军狰狞的面孔成为了他瞄准的目标。
锁定!扣扳机!机枪手的脑壳成了西瓜瓤。再锁定,扣扳机,打掉了两个接替的机枪手,让这挺机枪彻底的哑火。
失去机枪的压制,一营先头突击队冲到阵前三四十米开外,手榴弹一通招呼,烟雾未散,突击队已经爬起冲击,不过眨眼的工夫,突击队冲上第一道阵地。人手一支盒子炮,团长把全团的盒子炮都集中使用,顺便还把辎重营的冲锋枪也借来了。
这等火力进了阵地,但闻清军惨叫声四起,泼雨一般的子弹面前,个人武勇毫无意义。
清军被打的难以招架,一部分人直接跪地投降,还有百余人逃走,突击队随后猛追。
再次面对绿皮军,张敬尧再次升起那种难以抗拒的滋味。这伙绿皮打仗,你说他多猛不见得,但是打的真是刁!突击队锥子似的往前突,撕开缺口立刻涌进来后续。
更要命的是那种奇形怪状的轻机枪,那玩意叫一个多,哗哗哗的响不停,压的阵地上头都抬不起来。北洋军号称全国第一,向来都是压着别人打的份。上一次败还好说,被打了个冷不防。这一次,做足了准备,照样被打的找不着北。
攻击发起的一个小时后,第二道阵地也被突破。张敬尧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到处奔走,拼命督战。总算是打下第二道阵地后,绿皮军的攻势稍稍减弱,渐渐的暂停。张敬尧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气。后头有人问:“怎么搞的?那么多人收这么一块阵地,怎么就被打成这样?”
张敬尧一回头,吓了一跳道:“马大人,您怎么上来了。”
说话的正是马继增,他带了一个营的援兵赶到。见锅底山阵地只剩下一小块顶峰,心里吃惊的够呛。上一次马继增是被败兵裹挟的跟着退了,心里很是不服气。这一次也是憋着一股劲,想要一雪前耻。没曾想上到阵地一看,傻了眼。
“不是兄弟们不拼命,是这绿皮军仗打的刁钻了。”趁着安徽军暂停的当口,张敬尧赶紧的汇报过程。最后道:“您既然来了,就看看吧。好在援兵到了,兄弟们的士气也上来了。”
话音刚落,呼啸声至。“炮击,赶紧掩蔽!快把大人拉下去。”张敬尧死活拽这马继增到了后面,就这一路上,好几发炮弹就在几十米开外爆炸。好在绿皮军的打击目标是阵地上,马继增得以安全退下。但是他坚持又回来,找了个隐蔽处观战。
这一次安徽军打的更加凶残,弹幕徐进!这一招是法国人在一战吃了无数亏才总结出来的招数,安徽军提前用上了。
马继增亲眼目睹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攻击战,绿皮军排出散兵队形往前冲。少有抵抗便伏地反击,轻重机枪、迫击炮,雨点一样的火力落下来。山头上的北洋军拼命射击,几挺马克沁喷出火舌,刚刚压制住下面的势头,机枪阵地立刻遭到打击。
马继增眼见着一个机枪手的脑浆飞溅,另一个机枪手刚上去,一发炮弹就落了下来。轰的一声,这个机枪阵地废了。马继增强忍内心的恐惧,举着望远镜看着山下的绿皮军。
一道一道的火舌往上飞,有认识的马克沁在扫射,也有不认识的单兵机枪。还有一些铁管子炮,望远镜里清楚的看见,那些绿皮往里头放炮弹,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北洋军的反击不能说不激烈,不断有绿皮军倒下,但是他们丝毫没有被吓着,一个人倒下,立刻有人跟上。还有一些个背着箱子的士兵,冲到伤兵跟前简单包扎后,背着伤兵撤下去,还能看见一些民夫在抬担架。
十几分钟后,这一次进攻又被打下去了。马继增松了一口气,张敬尧来汇报战果,刚刚来到的一个营,刚投放的一队兵,损失过半。机枪就不用说了,全被打掉了。
马继增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亲眼看见,怎么会相信这仗还能这么打?国内第一的精锐北洋军,打个防御都这么累,要进攻还有个好?
“不行,这个情况必须立刻往后报。”马继增飞快的写了一段文字,把身边卫兵派了一个回去送信。卫兵刚走,呼啸声又起。
马继增心里暗暗叫苦的时候,突然一回头,见身后的美娘山方向火光冲天,顿时大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