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晟与西戎正处在极其紧张的敌对关系。”
闾丘浮一面听着,忽加速点头,眸光闪亮道:“那日我追着窦将军出那玲珑月,当时不解他的行为为何如此谨慎怪异,这下终于明了了。”
“只是在下不才,那日于街市尾随他,人流太大,竟一时跟丢了。”
“什么?”祁寒抬眸盯向他的眼睛,“你跟丢了?”
“嗯。”闾丘浮有些愧疚地出声,“在下……”
祁寒面上忽闪出笑容,闾丘浮一时看懵,话语哽住。
“这天下竟还有你会跟丢之人。”祁寒自顾自地浅笑道。
闾丘浮:“哎……”
“如此便说明,这窦江兴许与那西戎的首领、压根还未达成协议!”
闾丘浮更是皱紧了眉头,不知他所云。
“我本忧虑寻不到窦江私通的证据,害怕他早已暗地里私通好,只需待西征一事的到来,他便可行动。”
“若是如此,我们上哪去寻扳倒他的证据?”
……
闾丘浮轻轻点头,思虑一会忽地笑出声。
“寒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祁寒亦浅笑着捏茶盏与其碰杯:“这些日子死死盯着窦江。”
“可也算寻着一个突破口了。”
“嗯。”
闾丘浮应下,心底却落寞了几分。
如今中原内外动荡不安,看似繁华强大的大晟王朝,底基早被腐蚀得一干二净,落得个风雨飘摇的境地。
皇土之上人才缺稀,皇室之内勾心斗角、猜忌不断。偌大的一个兵权,竟然交由到一个私通外敌之人的手上。
国运,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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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是夜,皇宫烟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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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典礼区,摆宴千桌,俯瞰望去,黑木案脚所系的红绸飘飞,与盏盏高悬的龙凤灯遥相以望,玉盘珍馐,金樽清酒,数不胜数。
乐师奏乐,妙音不绝。
在这个欢愉的夜晚,众人心底皆充溢着喜悦,不论任何忧愁、苦痛,在此刻,都要奔向九重云霄去。
袁冬月远远瞧见沈婕妤、宋贵人等娘娘扎堆在一起谈着天,她忙也凑了进去。
自那日与诸位娘娘打过照面,众人对袁冬月倒也熟悉。
“袁二小姐。”
众人皆笑着欢迎她的到来,袁冬月一一行过礼。
“诸位娘娘可是在聊些什么趣事,不知可否让我也讨个乐子?”袁冬月笑道。
“自是可以,袁姑娘不必拘束。”徐美人应下她的话,抚着她一只手,一面吃着瓜子压低声音道:
“我们不过是在笑那小皇子祁襄,前阵子皇上龙体不适,不知是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煮个什么薏米芡实汤来着,谁知皇上喝了病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