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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着怒气瞥过袁俞月一眼,带着袁冬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袁冬月吁了口气,心底的慌乱这才平息下去。
她一面快步跟上祁政的步子,一面抬手试探性地轻触自己脸颊,心底略有无奈地笑笑。
——下手还是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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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压山,惟余莽莽,鸟兽皆绝,人踪尽灭。
祁寒褪去一身戎装,觉着身子轻巧了些。这会换上一身素色莲纹锦袍,身披雪絮绛纱披风,颈间绕银狐软毛,眉眼间几度风霜,清冽又俊朗。
醉泉山中一处醉泉亭,祁寒设宴于此,炉火干烈,热酒滚滚,乃是诚邀昔日门下宾客亦或众文人雅客,在这漫漫冬日里赏爱风景,踏雪寻梅,苦心作诗。
祁寒与闾丘浮二人围炉对弈,早候于此,白雾腾腾地上升着,二人只观棋局,不窥神色。
“这会他们都该来了吧?”祁寒开口问道。
“想是都在路上了。”闾丘浮一面回应着一面勾起唇角,“与好些弟兄许久未见,心中倒很是期待。”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祁寒亦扬出笑,点点头。
此番他乃借这踏雪寻梅,意欲召集文人,招揽学士,建立起一支人才队伍。日后若能将那行瞻轩改扩为文学馆,加以投资照料,或能成为京城最高学府,以便吸引社会目光,影响社会舆论。到时候不仅能成为自己的智囊,更是赢得皇权之争的重要筹码。
祁寒落下最后一子,笑道:“丘浮棋艺精进不少,我倒是生疏了。”
“寒兄客气,在下险胜。”闾丘浮轻快道。
听得长扬一声。
“二位可久等?”
李尤恩手中杵着一柄青竹,从山坳拐角一处冒出身来,“这醉泉亭可让我好找!”
祁寒、闾丘浮二人见状,连忙起身。祁寒打趣道:“李兄恐还需多加锻炼,这半山腰的位置便让你招架不住了。”
李尤恩:“我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咯!哪似大将军您?”
祁寒这次平定叛乱,王位并未恢复,但好在皇帝为其册封了镇南将军的头衔。
祁寒不经开怀一笑。闾丘浮:“李侍郎倒来得早,你是第一位!”
李尤恩将青竹杖往亭柱一靠:“荣幸荣幸。”
“不过我确是得好生歇息会了。”他忙围坐火炉边,顺带着瞧了瞧他二人方下的棋局。
不出片刻,唐玉、颜邑等人结伴而来。众人笑着相互问候过,气氛愈加活跃了些。
唐玉歪歪头看到一旁李尤恩:“尤恩,你竟也来了?”
李尤恩很是惊喜,忙朝他招手:“唐兄,来!”
唐玉嘿咻嘿咻地扫开木凳上的落雪,坐下道:“你小子现如今官越做越大,老夫我几度邀你你不来,怎?殿下邀你你就来?”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