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才是”。
玉竹进屋瞧见唐瑛在窗户边吹着冷风,不由上前提醒道。
“恩,我知道”。
唐瑛听罢倒是离开了窗旁,坐着一侧的椅子上问道:“萍儿今日表现得如何?”
玉竹走上前去将窗户闭了起来,转身对着唐瑛说道:“那萍儿倒是个勤快的,并不觉得洒扫院落有什么辛苦的”。
“奴婢今日交代给她的活都且做完了,面上亦是没有埋怨的神情,从始到终都且是干劲十足的状态,只是”
“那丫头的眼中的野心却是太过明显,只怕日后会生出旁的心思来,倒是不可重用”。
唐瑛听着玉竹所说倒是赞同地瞧了过去。
书意自然不是个安分之人,她心中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明日清早便唤她来我室内,我有话同她讲”。
唐瑛说着便向床边走去,玉竹心中领会,答应了一声方侍奉唐瑛上床入睡,瞧着唐瑛盖好了薄被方且灭了室内的烛光,轻步退身而去。
玉竹此时已去了丫鬟房中,告诉了萍儿明日一早便去唐瑛屋中一事,只让她明天早些起身做好准备。
萍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便激动不已,笑着送走了玉竹方走了回去,躺在窄小的床铺上迟迟不曾入睡。
萍儿今日在琉璃院中便将一等丫鬟的待遇瞧了进去,她原先从未在任何一个府邸中为奴,本以为各个丫鬟均且是一样的住处,本就是身份低微之人自是不分彼此,凭借着小姐的喜爱方可比旁人多些恩泽。
然而今日萍儿方才知晓府中的规矩,便是这丫鬟亦是分成了三六九等。
玉竹几人是唐瑛的贴身丫鬟,她们四人有着各自的房间不说,在这侯府中亦是有着身份,旁的下人断然不敢轻贱了去,均得面色和气地唤一声姑娘,这在萍儿的意识里自是极高的荣耀。
萍儿望着头顶的木板想了许久,眼中的光亮更甚之前,她知道自己并不会长久地待在这丫鬟房中,她亦是要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屋,要做那高高在上之人,要受尽旁人艳羡的目光,绝不要再被人当做物件发卖了去。
萍儿想起明日面见唐瑛之事,这才闭上双眼睡了去,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整晚都是带着浅笑。
次日清晨,萍儿尽可能地将容貌整理妥善,瞧着唐瑛梳洗完毕,方才随在玉竹身后进了室内,一进屋便笑着对唐瑛福了礼,举止倒是不曾出错。
唐瑛静静地观察着萍儿的神态,将她心中的喜悦全且瞧了进去,心中尽是冷意,如今只要瞧见她这一张脸,唐瑛便会想起萧桓死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唐瑛原谅不了书意前生的背叛,更是无法释怀书意害死萧桓的方式,忘记不了那带着毒粉的药枕。
书意利用着唐瑛对她的信任,明目张胆地将唐瑛变成害死萧桓的帮凶,这是唐瑛心底无法痊愈的伤痛,是不可弥补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