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如今咱们便等着惜云院的动静吗?”
茯苓将手中的点心摆放好,起身看向唐瑛。
唐瑛这便拿起了一枚枣泥糕,语气轻柔地说道:“自是等着,等她坐不住了,这侯府便也到了清净之日”。
茯苓心中明白了些,便不再多言,与玉竹二人退至两侧安静地守着唐瑛。
此时侯府中自是一派安静祥和的局势,静轩寺内的斋房却早已传来了瓷器碰撞之音,在这静谧的寺庙中显得分外突兀。
“唐二小姐,您不可砸这寺中之物,这斋房内的所有皆是佛门之物,您这是犯了忌讳啊,让旁人知晓了亦是会怪怨您不知礼数,您且放下才是”。
柳府的方嬷嬷忙打开房门将唐婉柔手中的青玉瓷夺了过去,小心地递给身后的丫鬟。
唐婉柔正是一团怒火,瞧见这方嬷嬷的脸更是升起无名之火,她想不明白自己舅舅为何会派上这些不中用的奴婢来伺候自己,笨手笨脚不说,如今亦是敢上前顶撞自己。
唐婉柔不由升高了音量说道:“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我想做什么用不着你多嘴,这些花瓶侯府是赔不起还是怎样?”
“竟不知舅母便是让方嬷嬷如此照料我的,如今越发是不知尊卑贵贱了,我未曾叫你入内你便敢推门而入,你今后还要什么不敢的?”
“方嬷嬷若是不想在这寺庙里守着我,大可回禀了舅舅返回柳府便是,没得整日在此让人生厌,滚出去!别在这惹我心烦!”
唐婉柔说罢便将桌面上的茶杯向着方嬷嬷的位置甩了过去,方嬷嬷瞧着那茶杯忙且错开了身,心中亦是生了怨意。
自己本就是夫人的乳娘,若不是自家老爷心中记挂着他那庶姐,担心这外甥女会在这静轩寺吃了苦头,夫人也不会差了自己前来照顾着唐婉柔。
可这唐婉柔却偏生不知感恩,脾气亦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都且摆着侯府小姐的架子,真当自己是个尊贵的。
方嬷嬷心中如此想着,面上亦是阴沉了些。
这方嬷嬷往日在柳府中,向来便受尽了下人尊敬,如今却被派来这清冷之地日日受着唐婉柔的嫌恶,心中怎能好过?
自己本就是为了唐婉柔的名声着想,才会每每劝阻她的无礼之举,却不想唐婉柔却丝毫不领情。
如今瞧着唐婉柔越发没了理智,便也无心完成侯爷交代的事宜,只由得唐婉柔将自己的名声再且抹上一道黑便是,当时便转身向着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三人且一同退出了斋房。
唐婉柔瞧着方嬷嬷离去的方向不屑地望了一眼,接着又想到方前信中所写的内容,只将桌面上的茶具全且拂向了地面,眸色亦变得狠厉。
唐婉柔原以为这次定会将唐瑛逼向绝境,却不想受累的依旧是自己,如今倒好,姨娘的禁足没被解除不说,自己又且得了个邪祟之身,再想要回了侯府更是艰难了许多。
唐婉柔心中怨着唐修辰的无能,亦是对自己的名声感到担忧,这邪祟之名一旦挂在自己身上,可能这一生都除不去,那这一生便算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