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王秀丽一下嚎了起来。
食品厂的工作是她的依仗,要是没了,她明天嫁过去婆家,不得看婆婆姑子眼色,低人一等。
何美妮靠回去,望着手心的药片说:“听春川说外头不太平。大婶,你和秀丽都有文化,你们说说流氓罪和投毒未遂哪种罪名大啊?”
王大婶听得胆战心惊。
有种何美妮被鬼附身了。
从前唯唯诺诺的野丫头连傻子都能欺负,怎么会搁这儿威胁人了。
王大婶也舍不得王秀丽的工作,一屁股坐下来,拉着何美妮的手想把药拍掉。
被何美妮给躲了。
她只得拉了拉衣角:“美妮啊,这邻里邻居的,闹开多难看啊。你看你也没什么事,你我各退一步,咱们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大婶,你这话说的,那我去把王大杰子孙根给剁了给你道个歉,你看成不成?咱们就两清了。”
说干就干。
何美妮踹开王大婶就想要下床。
王大婶忙把人给抓住,陪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生了病反而听不得玩笑话了呢。”
何美妮抽回手,她脑袋还晕着,没功夫和她笑脸相迎。
当着两人的面,她从床头柜上拿了张报纸仔细给包好。
嘴里说着:“大婶舍不得秀丽的工作,也可以换个别的,听你们刚吵架说的,蔡怡还格外安排了个工作?我这条命真值钱,又是介绍对象又是给工作的,你们是不是还算计了什么旧思想的事儿?”
大帽子一扣。
王大婶和王秀丽都担心这墙漏风,被隔壁听了去。
条条罪名数下来。
母女俩只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
王秀丽拽着王大婶的胳膊当支撑,说话底气越来越硬:“你,你少吓唬我们!一个乡下野丫头,就知道胡诌八扯!”
“我没啥文化,可我家春川有啊。”
提起林春川,何美妮心底也挺复杂的,自打“她”烧傻后,拖累林春川的工作不说,随之又经历车间厂一系列改革被开除,从一个人人仰慕的林同志变成了傻子她男人。
一个没长嘴又默默做事得不到妻子信任的男人。
听到这话,王秀丽眼眶一下红了:“你……春川哥才不会相信你的话。”
“我们可是夫妻。”
这句话提醒了王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