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丰道:“狗还知道叫唤两声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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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实际问题,长欣拍着胸脯保证:“我来作保!爸爸你把钱借给三哥,到时候三哥还不上,还有我呢,我帮你盯着他!”
于是父子两个,一个不情不愿地把钱递过去,另一个不情不愿地把钱拿过来,彼此都没有一句话讲。
到了还钱的日子,长健没有钱还。长欣作为担保人,也是失了信誉,她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睛,质问三个:“你不是才打了麦子么?——多的没有,多少给一点,爸爸也不会计较的。”
长健的犟脾气又上来:“他还真和我讲借贷?好笑不好笑,等钱花在阿初身上,和花在阿元身上一样多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借贷吧!”
从此后三丰就长了记性,再不肯给长健一毛钱的便宜。从此后长欣也长了记性,再也不掺和他们父子间的财产问题。
可是住在一起,不仅只有父子之间摩擦,婆媳之间的摩擦也很多。
春仙杀了猪要去卖,留给明月二斤,明月说:“家里四个人,给二斤一顿就没了。既然自家杀了猪,留下些吃也好过没了再去买。”
她本也说了个实在话,既然自家杀了猪,一人一斤总是要留的。只是春仙心里就不高兴,道:“放从前,二斤都没。我指望着这头猪卖了,买个洗衣机洗衣服——你不瞧我这手,腱鞘炎很严重。”
“饭都吃不起哟,还买洗衣机。”明月听出婆婆的意思,不免讽刺了一句。
为此春仙觉得一腔好心打水漂,晚上嚎了一整夜。
长欣回家来听说,只为了二斤猪肉的事,哭笑不得。次日她又送二斤过去,劝慰嫂子道:“妈这个人,节俭惯了。家里的猪肉,到底她也没吃几口,嫂子你可不能为这记在心里。”
秦明月摇着头道:“长欣,你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没有恶意,我也不知道妈为什么干嚎一晚上。你与其来劝我,不如去劝她的好——手不行,别把嗓子又熬坏了。”
长欣逐渐觉到了两头不讨好的难处,她必须想个长远之计。
本来她在家中是最受宠爱的女儿,现在倒成了解决家庭纠纷的唯一调解员。每每听到父母来电话来找她劝架,她都烦不胜烦。
长欣便替父亲找了个活儿,让父母搬到罗余山去做护林员。又有返聘工资,又能离了长健,三丰两口子喜不自胜。也不征求长健和长河的意见,当时老两口就开始物色搬家。
搬家诸事繁杂,祖父母忙于老家和林场之间的往返,于是阿初终于被允许和父母住一夜。
父母租住的出租屋虽然简陋,但是温馨。妈妈的头发香香的,爸爸的衣服暖暖的。阿初快乐地在出租房蹦跳,好似一只活泼的小兔子。
母亲问阿初晚饭想要吃什么,阿初说什么都行。门外出去转了一圈,琼瑶带回来两个西红柿:“最近爸爸生病吃很多药,今天晚饭吃西红柿面条吧。”
一锅稀的可以看见锅底的面条,映照着阿初懵懂无知的脸。她开怀地笑,高兴地吃,完全没能预感到,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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