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冷笑。“七姐早就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了。”
“七姐还怀着你们的孩子,你扪心自问,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七姐吗?”
“我……我也不想伤害到知秋……”
“那就做你该做的事。”
夏青说完这些,不再理会陆少川,转身朝前走去,却在不远处站住了身子,并不回头,冷冷的对陆少川道,“夏家就这么大,你当真就以为我们在这里见面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陆少川一愣,“你什么意思?”在陆少川看来,穗儿不过是个丫头。
许是陆家的氛围太好,让他忘了夏家的复杂,也许是对夏青的执念超过了一且,让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这些,此时听夏青这样一提,陆少川便一下子记起,这里可不是陆家,以前夏家发生的种种在心头闪现,陆少川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夏青冷冷的回身,“七姐夫意识到就好,今日你的鲁莽,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很可能就会成为打击你我、甚至七姐她们最有利的证据。相信七姐夫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害的身边的人跟着受连累。”
夏青说完这些,毫不犹豫的走了。
她隐隐觉得,陆少川会出现在这里,分明是有心人故意布的一出局,只是一时间她居然猜不出布局的人究竟是为的什么?
这一次,陆少川再也不敢阻拦夏青,见夏青走远,匆匆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夏青说的没错,这里是夏家,不是自己的家,若真的有人想要设计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而且再联想到之前夏春云说的那句话,此时想来,那分明是她故意高声说给自己听的。
可笑自己居然真的就这样跳进来。
穗儿一路紧走,回到湖心的凉亭,远远地却看见郑克爽也在,不免有些害怕,踌躇不敢向前。
她是夏春云的陪嫁,在郑家的时候,夏春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少不得要经过她的手去完成,以前他们夫妻和顺的时候,郑克爽每次见了穗儿,也总不吝啬的给句夸赞,可直到东窗事发后,郑克爽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不但如此,还曾经因为一件小事,找了个借口拉穗儿出去打了三十板子,害的穗儿再也不敢在郑克爽面前放肆,每次见了都战战兢兢的靠边走。
郑克爽正和夏春云说话,瞄见穗儿朝这边跑来,停在不远处不敢上前,哼了一声,“鬼鬼祟祟的什么样子,滚过来!”
穗儿这才敢靠前。“少爷,夫人!”
郑克爽冷冷的瞟过去一眼,穗儿吓了一跳,“夫、夫人说给七小姐找一件披风,可奴婢一时找不到,……所以,所以来问夫人一下。”
郑克爽回身,看着夏春云,“你又在搞什么鬼?”
夏春云赶紧赔笑,“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见知秋穿的淡薄,想送件衣服给知秋,难道这样也让夫君见疑吗?那件披风还是春云刚进门的时候夫君送的,若不是给知秋,春云还舍不得呢。”
郑克爽冷哼,“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夏春云,你若是在敢搞出什么事端来,别怪我无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春云这才舒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了?”
穗儿赶紧上前,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夏春云眉头高挑,“走,去看看!”
夏知秋浑身乏力,腰腹处还隐隐作痛,当真是半分都不想挪动,脑子里都是夏春云说的话,更是令疼痛加剧。
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娘亲,夏知秋眼泪上泛,只差没扑进李氏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李氏却好像根本就没看见自己,行色匆匆的朝一旁走去。
夏知秋了解自己的母亲,李氏从来都不会这样失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知秋忍着痛,脚步虚浮的跟在李氏身后。
却见走在前边的李氏突然停住脚步,闪身躲到了一旁的树丛后边。
夏知秋纳闷,不明白究竟看见了什么,会让母亲这样避忌。
夏知秋扶着一旁的树干喘口气,她了解李氏,若有什么话她不想说,就算别人怎么追问也白搭,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悄悄的看个明白。
李氏去老夫人房里应了个卯,心不在焉的关怀了几句,老夫人见李氏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这帮小辈们又闹上了,害的李氏跟着心烦,也不多让李氏待,特意嘱咐了几句,让李氏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就放李氏出来了。
李氏一刻也不敢多待的朝湖心岛的凉亭去了,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氏心里着急,不知道这会儿夏青又去了何处,万一这次再被自己搞砸了,以夏铳的为人,肯定不会放过珏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