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盈被夏盛反手一巴掌打在地上,她脸上本就有伤,被夏盛这一巴掌打下去,刚刚贴上的膏药开了半边,伤口也渗出血来。
一屋子的奴仆都被夏盛吓坏了,洛氏在床上见夏冬盈被打,整个人急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可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
夏盛站在窗前怒气冲冲地看着夏冬盈,可眼角的余光却扫向床上的洛氏。
这时候,紧随其后的夏铳也到了,他上前扶起夏冬盈,转身面对夏盛,“父亲!你不能这样对冬盈,她也是无辜的啊!”
“无辜!?”夏盛冷笑一声,“她无辜?你自己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样的好事,她说无辜你也信!”
这个时候,福妈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走到夏冬盈身边,赶紧替夏冬盈把脸上的膏药给贴回去,可是伤口已经崩开,反倒弄了一手的血。
这整夜下来,其中最倒霉的就是夏冬盈,先是无辜被闵泽施暴,又害的自己小产的事情被爆出来,现在可好,如花的小脸儿破了相,还被夏盛打骂,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这样有什么错!
为什么大家一个个都不喜欢她,反倒对那个欺瞒了大家这么多年的小贱人那么好!
夏冬盈见夏盛还要越过夏铳来打自己,心里压着的那根稻草再也承受不住,啪的一声断掉,夏冬盈熊熊一把推开身前的夏铳,对夏盛扬起那张半边红肿半边乌青的脸,“我这样做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明明是你偏心,我喜欢陆二公子,可是你却偏偏把夏知秋那个小贱人嫁给他,我不过是想争取一下和二公子在一起的机会,难道这样也有错吗?要不是桂五那个死奴才,我现在早就是二公子的妻子了,还容得知秋那个贱婢嚣张,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
夏盛被夏冬盈气坏了,扬手就要再给她一巴掌。
夏铳一愣,没想到夏冬盈会这样冲动,他赶紧上前一步捂住夏冬盈的嘴,“冬盈,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知道,你只是心里委屈,说几句气话,这些做不得数,不当真的。”
夏冬盈猛地拉下夏铳的手,退出老远,对夏盛吼道,“这些就是我的真心话,我说的都是事实,以前父亲是那么疼我,我要什么父亲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了,可是自从有了夏青,这一切都变了,就连知秋那个小贱人也爬到我头上,我哪里比她们差了?我不服!我不服!”
夏盛气的要死,随手摸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朝夏冬盈打去,夏铳吓了一跳,赶紧挡在夏冬盈身前。
其实按照夏铳的功夫,要想对付夏盛,夏盛是半点便宜都讨不到的,可论情论理夏盛都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是万万不能对他出手的,所以夏铳只能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棍子打在皮肉上的碰击声一下子刺激了夏冬盈的神经,她撒泼儿似的推开夏铳,朝着夏盛就撞了过去,两手还扯着夏盛胸前的衣裳,不停的用头朝夏盛的胸前撞,嘴里又哭又叫,半点儿大家闺秀给有的规矩都没有,完完全全像一个市井撒泼的破落户。
“你打呀!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闵泽那个混蛋的,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被你打死好了……呜呜!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夏家!”
夏盛被夏冬盈这一撞,险些被撞倒,后腰硌在条几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鸡毛掸子也打不下去了,两手只顾着抓住身前撒泼的夏冬盈,却怎样也无法把她拉开。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直到夏盛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句,“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她拉开!”
众人这才上前七手八脚的要把夏冬盈拉开,可夏冬盈这才却好像铁了心,死拽着夏盛的衣襟不松手,‘刺啦’一声,夏盛的衣襟被夏冬盈扯下好大一块。
众人都忙着这边,却忘记了床上还有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洛氏。
洛氏此刻虽然口不能言,可她的听力和眼睛却是好的,从夏盛进门到现在,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见夏盛要打死夏冬盈,洛氏的心里急得就跟猫挠似的,恨不得立马扑到夏冬盈身前把夏冬盈护在怀里。
洛氏挣扎着从床上往下挪,嘴里也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可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夏盛和夏冬盈的身上,谁都没注意到洛氏这边的动静。
不!确切的说,洛氏的动静有一个人是看见的,那就是福妈。
福妈就站在夏冬盈身后,一手抓着夏冬盈的胳膊朝后拉,眼角的余光瞄见洛氏从床上一点一点地朝下挪动身子,她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算计,故意挪动了一下身子挡住夏盛的视线,嘴上叫喊的更大声了,“冬盈小姐啊!您快松手吧,不然真的要被老爷给打死了!”
那边的洛氏本来还不是很利索,此刻听福妈这样喊,心里更急了,可偏偏前面的动静被福妈和众人挡了个严严实实,洛氏就算是想看也看不到,只是不断的听见福妈咋咋呼呼的喊打死。
洛氏心里急坏了,潜力一下子发挥出来。
虽然扔在颤抖,可两条腿到底是碰到了地面,她用手肘支撑着身子努力的离开床面,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耳听的福妈的叫喊声越来越凄惨,洛氏心里着急,一眼瞄见床头垂下用来挑挂纱帐的如意钩,洛氏颤抖着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也不管它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洛氏一手抓住钩子,努力的把身子抬起来,终于成功的在床沿上坐起来。
洛氏赶紧两手抓住如意钩,想凭着它的力量把自己的身子站直,可这次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上来,就听见一声‘啪’。绳子断开,毫无防备的洛氏直接朝床头的梳妆台撞去。
哗啦!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