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八字胡的罗松看了看夏青她们,询问的望着胥尧颜。
“先把她们押下去,任何人不准靠近她们。”
“是!”罗松一挥手,夏青她们就被人押着朝一旁的土房走去了。
夏青和晴晌被关在一个简陋的小土房里面,屋子里除了一方小炕和炕上的小几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她们就好像被胥尧颜遗忘了一般。
一直到了晚上,负责看守夏青的人打开房门,把两碗白饭,一碟咸菜和半根蜡烛放在门口,转身就出去了。
夏青一笑,胥尧颜这是想怎么?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受不了向他屈服吗?
晴晌等对方走了后才过去把饭菜端过来,一看清托盘上面放的东西,整个脸就拉下来,“太过分了,居然就给了这些东西,这怎么吃啊!”
在夏家,就算是最低等的三等丫头,每餐饭也是有一菜一汤的,胥尧颜这么做,分明看准了夏青她们吃不了苦,想等夏青她们受不了,主动开口来求他。
夏青想明白这层,冷冷一笑,对晴晌道,“把饭菜放下吧!”
等晴晌把饭菜搁下,夏青主动伸出手,把白饭递了一碗放在晴晌面前,又拿起自己身前的那一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晴晌一愣,刚想问一句,又想到小姐这样做,肯定有她这样做的道理,当下也不嗦,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吃起来,既然小姐都吃了,她作为一个丫头,还能比不上小姐能吃苦吗?
屋子里主仆二人正无声地吃着,就听见屋子外头突兀地一声闷响,就好像什么东西打在墙上一样,晴晌扒饭的动作就是一顿,赶紧放下碗筷走到窗子边,伸手推了推窗子,发下窗户被人从外边封上了,晴晌凑过去从缝隙里看出去,正好看见胥尧颜怒气冲冲地转身进了一旁的主屋。
“小姐,是胥尧颜那家伙。”
夏青一笑,她算准了胥尧颜会来看自己的反应,只是……现在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快吃吧!还不知道下一顿饭要到什么时候呢!”
“嗯!”晴晌走到炕边,捧起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听小姐的,肯定不会错。
到了夜里,主仆二人就依偎在炕角相互到天亮,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才有人送来了一份白粥,这次晴晌学乖了,二话不说的就端过来,甚至还对送饭的人说了声谢谢,对方瞪大了眼睛,像看鬼一般看着晴晌,转头夺门逃了出去。
夏青一笑,晴晌也学会欺负人了。
这种精神加口腹上的折磨,一直持续了三天,到了第三天下午,房门才被人打开,从外面进来四个打扮素净的少女,笑盈盈地朝夏青福了福身子,“夏小姐万安,奴婢是奉公子的命令来服侍小姐的,小姐请随奴婢来吧!”
夏青挑眉,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胥尧颜见来硬的压不住自己,又想到了什么别的花样?
晴晌扶着夏青,在四个丫头的带领下出了房门,就见外头院子里停了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马车前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小凳,那几个丫头看了看夏青,示意夏青上车,夏青挑眉,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地踏上马车。这几日吃的都是糙米,而且有时候就连糙米都吃不上,浑身上下早就没了力气,可夏青知道,她不能再对方面前露出一丁点的软弱。那四个丫头见夏青上了马车,赶紧跟着坐上来,马车便缓缓地移动了,夏青微微地闭上眼,懒得理她们这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即便是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回答自己。
一个丫头小子对夏青道,“夏小姐,我家公子说了,夏小姐现在一定是饿了吧!先请将就着吃一些点心垫垫饥,等下公子自会亲自向夏小姐赔罪。”说着朝一旁的丫头递了个眼色,对方赶紧从另一旁拿出一方温热的湿帕子,轻柔地替夏青洁了面净了手,另一个丫头又递过一个精美的盖碗儿,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夏青挑眉,这胥尧颜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居然连漱口的东西都替她准备好了?夏青就着对方的手漱了口,最后丫头小丫头恭敬的捧着一个痰盂递到夏青面前,随后又把夏青吐出来的漱口水一掀帘子倒在了外边。
夏青不漏痕迹的朝外看了看,见外边已经不复来时的荒凉,匆匆一瞥见,模糊地看见两旁林立的店铺。
一旁的晴晌也在几个人的服侍下净了手,等到二人都收拾妥帖了,那四人才对看了一眼,手脚麻利的在夏青二人面前放了一张小几,又从一旁的小抽屉里面端出几样精致的糕点放在上面,再从车顶吊着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散发着香气的茶壶,替夏青和晴晌二人满满的倒了一杯茶,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可茶水平平地放在小几上,竟是半点儿水渍都没溅出来。
夏青默了默,两指捏起面前的一块玫瑰糕,心底腹诽,京城最有名的合芳斋做出来的点心,到了他们嘴里居然变成了将就,这胥尧颜的谱摆的可是有些大啊!
四个人紧张兮兮地盯着夏青,见夏青把糕点放在唇边小小地咬了一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位姐姐也吃一些吧!”几个人热情的对晴晌说,晴晌看了夏青一眼,夏青微微地点头,晴晌这才就着面前的点心吃了些。
等夏青她们吃的差不多了,这时候马车也停了下来,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四个丫头这才先后扶着夏青下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