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卿儿扶着贴身宫女就这么明晃晃地走进来,外面还有没进来的宫女和太监,不用看都比安宁宫伺候的人要多。
上下打量了周遭后,黄卿儿拿着帕子捂着嘴道:“原来这样落魄,我高估您了,皇后娘娘。”
她笑着走过去,看着贵妃榻上昏睡不醒、脸色苍白的女人道,也不管叶暮雪根本听不听得见。
云槿上前一步,颇有一种护犊子的感觉,“卿昭仪,皇后娘娘病重,怕染了病气给您贵体,还请您离得一些。”
她恭恭敬敬不卑不亢,背挺得笔直,没有任何对黄卿儿不敬的地方,但是亦没有多少尊敬。
黄卿儿瞬间就怒了,一巴掌狠狠落在云槿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没有调到这长宁宫一天吧,就把自己当叶暮雪一条狗了?敢让本宫离远些,你也不看看本宫是谁,她叶暮雪又是谁!”
云槿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偏回头低着脑袋回应:“奴婢知道娘娘是谁,更知道奴婢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奴婢是长宁宫的宫人,您说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一条狗,那就是了。”
黄卿儿深吸了口气,气的脸色青白。
叶暮雪究竟有什么本事,才回宫一天,就收买了这几个宫人的人心。眸光流转,落在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和两个宫女身上。
她心里冷笑,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竟然妄想为了这个女人去找皇上。
痴心妄想。
一个回宫就被云易抛弃的皇后,连椒房殿都住不上,与废后无异。
她黄卿儿还以为叶暮雪能有多大能耐,也不过如此。不过看到叶暮雪这样落魄,她喜闻乐见。本来以为能来挑衅一下她,结果啊……
这般想来,也没有多少不悦了。黄卿儿往前走了一步,抬起了云槿的下巴,带着护指的小手指微微抬起,金甲在她红肿的脸上落下一道痕迹,很快就有血迹渗漏出来。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黄卿儿松开她,身后的宫人立马就识趣的送上干净的帕子,她悠悠转身,一脸嫌弃地擦拭着那只护指,“看你的样子,也应该是宫里的老人,良禽择木而栖,你该懂得这个道理。”
云槿重新低下头,“奴婢依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已经被择了木,也没有选择。在安宁宫当值一天,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长宁宫?”黄卿儿冷笑了一声,“本宫就让你这安宁宫不得安宁!”
她忽然出手,一把挥掉了桌上的食盒!
木盒的盖子瞬间在地上摔的粉碎,还带着热气的烫菜全都散落在地上,破碎的瓷片滚落在宫人脚边,一时满地狼藉。
黄卿儿伸出了手,宫人立马过来搀扶她,后退了两步,省的地上的污秽脏了她的鞋子。
跪在地上的婧月气得浑身都发颤起来,她忽然就从地上站起来,双眼通红:“昭仪娘娘,你是比皇后娘娘得宠,可是再怎么说,她都是皇后娘娘!你有什么资格和身份这么对她?”
“身份和资格?”黄卿儿目光透着不屑,“需要吗?”
这后宫里面,皇上的宠爱比身份要重要得多!她需要什么身份?叶暮雪是皇后又怎样,一个连饭都没得吃的皇后。
地上的池渔和小桌子拉了拉婧月,云槿也用眼神示意了婧月。
婧月入宫不久,要不是家道中落,她不至于被卖到宫里来,本身也是个家里的小姐,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就算您得宠,皇后娘娘都这样了,您至于这样欺负她吗?靠着欺凌弱小来满足自己,皇上若是知道您是这样的人,他还会喜欢你吗?”
啪——
一巴掌落到婧月脸上。
“一条狗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黄卿儿这巴掌下足了劲,打的婧月直接跌倒在地上,“皇上喜不喜欢本宫,轮得到你多嘴?反正,皇上是不喜欢你们主子的!一群不懂事的贱婢,本宫今天就教教你们,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身份和资格。来人,把他们全抓起来,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