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自己出现的,也许,已经出现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回你的寝殿休息了?”姬白初蹙眉。
“你怎么一张嘴就是该休息了?难道我就不能够睡在这里?又不是没有睡过!”嘴硬心怂的容珩翻身上床,占据里侧位置,这样就不会被轻易赶走。
姬白初摇头叹气,拉过锦被和衣躺下,“睡吧。”
天刚蒙蒙亮,翊王爷那孔武有力的脚步声就踏进了司礼监。
他神色慌张,几乎是跑着冲进来的,也不管容珩那副被吵醒的不耐模样,大喊:“不好了!南雪国公主和太子一起闹上养心殿了!”
“大惊小怪,让他们闹去吧,还能翻天不成?!”容珩抓着糟乱的头发,心里也糟乱一团。
“是,翻天不至于,翻了庆云宫是铁板钉钉!”翊王爷瞧了一眼姬白初,希望有人明白兹事体大。
“不急,翊王爷留下来同我们用早膳吧,想来皇上的传召还需要些时间。”姬白初温和地笑了,还真的就坐下来拿起了筷子。
皇帝不急太监急,太监都不急,他这个王爷还急个屁!于是也拿起筷子,胡吃海塞起来。
果然,等到早膳撤下,他们喝了一杯新茶,张公公才姗姗来迟。
熏香沉沉的养心殿,皇帝神情萎靡地斜躺在榻上,皇后垂首坐在床边,太子站在皇后身边,中间还跪着那个去而复返的蓝衣女官。
容珩和姬白初一到,三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便直直地射了过来。
蓝衣女官背对着他们,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冲皇帝慷慨激昂,“请大周国主还我南雪国公主一个公道!”
姬白初不以为意,嘴角始终是似笑非笑地弯起弧度,恍若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何女官想要怎样的公道呢?”皇帝气息虚弱,浑浊的眼睛却让人毛骨悚然。
女官并不露怯,不卑不亢地行礼道:“昨日姬公公嚣张至极,丝毫没有将皇后、太子,以及我国公主放在眼里,甚至将公主强行关押在露华宫,臣斗胆请国主严惩姬公公,并准许公主回驿馆休养,公主体弱,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惊吓了!”
皇后也凄声附和,还将手腕上的青紫扼痕露给皇帝看,好不可怜。
太子自是不必说了,他胳膊上那缠得像纺纱机的纱布,正无声地提醒着姬白初的暴行,她倒是比那刺客还罪大恶极了。
容珩的视线如刀尖利刃般扫过那对惺惺作态的母子,看的他们心里发虚,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去。
皇帝将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咳嗽两声,道:“姬白初,何女官所指,你可有话说?”
姬白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何女官,禁卫军的职责便是维护皇宫安全,杀手行刺公主失败,难保不回卷土重来,加派人手不是理所应当吗?强行关押这一说,太过无理。”
“若何女官非要追究,姬白初倒想问上一问,昨晚公主遇刺,何女官身在何地呢?”
“我……”
“何女官一进宫就直奔养心殿状告姬白初,早就知晓公主被困露华宫,想来我大周皇宫里的消息尽在何女官掌握之中吧?”
“你……”。
“何女官还是想清楚再回答的好,说不定,就该轮到我大周向南雪国讨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