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平常,蔺缨遭到这样的对待,不是早该唯唯诺诺的痛哭出声了吗,就好像被别人狠狠地虐待了一般。
可这会儿的蔺缨,虽然看得出已经很生气了,但仍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也没有对自己恶语相向,就像一个真正有规矩守教养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
这个词放在蔺缨身上,一时让胥尧颜很难接受,不免仔细地看了看蔺缨,狐疑道,“蔺缨?……你是蔺缨?”
夏知秋一愣,朝后推了一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完打算绕过胥尧颜。
胥尧颜见她一晃间的愣神儿,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儿,哪里肯让夏知秋走,一把抓住夏知秋的胳膊扯到跟前,“你不是蔺缨?……说,你到底是谁?”
夏知秋被胥尧颜抓的手腕剧痛,紧锁秀眉,挣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反倒被胥尧颜加大了力气弄的手疼,哼了一声对胥尧颜道,“好痛,你放手。”
“你是谁?”
盯着夏知秋楚楚可怜的模样,胥尧颜越看越觉得刻意,怎么看都不像蔺缨。
“我就是蔺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孔,一样柔弱动人的嗓音,明明应该是她,可却硬是给了胥尧颜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快放手,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人了!”夏知秋见他不肯松手,威胁道。
“你是蔺缨?”胥尧颜狐疑地又问了一句。
夏知秋努力挣脱,胥尧颜更是进一步的把蔺缨固定在自己身前。
夏知秋何曾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亲近过,当下心底乱成一团,张口结舌地盯着胥尧颜,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
“住手!”
姚妈妈手上拿着一件大氅,远远地就看见夏知秋被胥尧颜揽在怀里,赶紧一边大喊一边跑过来。
胥尧颜见有人来,愣了一下,放开夏知秋。
“姚妈妈!”
夏知秋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头扑进姚妈妈怀里。
姚妈妈抱着发抖的夏知秋,怒目视向胥尧颜,气呼呼的道,“胥大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家小姐才刚刚好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胥尧颜挑眉看着姚妈妈,笑着道,“姚妈妈说哪儿的话,我这不也是关心缨缨吗?”说着向前靠了一步。
夏知秋在姚妈妈的怀里一僵,姚妈妈立马抱紧夏知秋,对胥尧颜道,“大公子,我家小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你如今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还请胥大公子不要吓到我家小姐。”
胥尧颜一愣,当真停下了脚步,“不记得了?”说着看一眼夏知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小姐自从醒来后,便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除了我们几个亲人外,其他的人都不认得。胥大公子以后还是别来打搅我家小姐了。”
“亲人?”胥尧颜哼了一声,心底有些异样,仿佛是对蔺缨记得姚妈妈她们却记不起自己的不满,下一秒却又觉得这想法当真是荒谬之极。
“没错,就是这样?”姚妈妈说完,也不管胥尧颜,揽着夏知秋的肩,“小姐,妈妈扶您回去休息。”
胥尧颜看着蔺缨的背影,心底一阵惶惑,有些不明的情绪在躁动,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来之前,恨不得能亲手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怎地见过后……,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期望蔺缨会记起他们之间的事情。
胥尧颜心烦意乱,狠狠地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
要继承家主之位,必须在全族首领的见证下,由族里推选出来的各位长老亲自护送胥尽欢进宗族祠堂,把胥尽欢的名字正式的刻录在族长玉碟上。
这之后,胥尽欢才能全权接手族中一切大小事务,除涉及皇族中人的事项外,享有一切胥家的决断权。
因为胥尽欢的身份比较特殊一些,所以这届的接任大典胥家的人格外重视。夏青到达后的第二日,稍事休整,便和胥尽欢一起去见了胥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胥尽欢的爷爷,胥老爷子。
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夏青成全了胥尽欢,进而成全了整个胥家,使胥尽欢成为近几代接任者当中唯一一位完美的家主,所以胥老爷子对夏青的印象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