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辗转反侧一晚上,想办法把自己“卖”给她时,她的防备。
还有今天,他特地收拾好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刻意的无视。
……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讨厌他?
他们明明是夫妻,她不在的十年里,他也没另娶,仍旧全身心地守着她。
陆远亭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更不知道秦翡雁为什么变了。
“我们不是相爱的吗?”陆远亭问,“我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吗?”
他垂眸,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秦翡雁很随意地说:“也许曾经相爱过吧。”
也许。
曾经。
相爱过?
没有一个字是陆远亭爱听的。
他慢吞吞地,一字一顿问她:“这么久过去,你有想过我吗?”
秦翡雁沉默片刻:“想过。”
“可是,陆远亭,我们已经不年轻了,那些情啊爱的,不该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在乎的。”
陆远亭本来因为“想过”两个字而有些悸动,等到听完后只能自嘲轻笑:“谁规定谈情说爱是年轻人的专属?三十几岁的人就不能相爱吗?就不能整天想着情情爱爱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秦翡雁拧眉。
“那你想说什么,想说我不该在乎你吗?那我该在乎什么?孩子?”
陆远亭好像很不能理解她,“你之前在乎过孩子吗?沁曜出生后你除了每天开心时逗逗她,平时从来没有管过。”
“现在孩子长大了,你却突然母爱爆发,你现在不觉得孩子束缚你了吗?”
秦翡雁无话可说。
陆远亭说得对。
以前是她太自私,凡事只顾着自己高兴,可那是建立在对于她重要的人都平安无事的前提下。
秦翡雁突然有些难过,为自己,也为她身边的人。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前的我很重要,现在的女儿也很重要,她不是我的束缚,她现在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秦翡雁说完便转身想要回房。
“那我呢?”陆远亭只觉得头脑昏沉,胃痉挛突然强势地来袭,他踉跄着后退,手下意识地松开餐盘,顾不上清脆的响声,他强撑着扶住沙发扶手。
秦翡雁听见了后面的声音,她只以为她说的话把陆远亭气到摔盘子。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房间的门把手上。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见满头冷汗的男人狼狈地靠在沙发旁边,脚边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当然,盘子碎得彻底,已经不能吃了。
“你啊。”她的声音很轻,“我眼里曾经最佳的丈夫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