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时大家兴尽而散。陆征绅士的将车开到门口,将社长拉上了车,叶子浅笑挥手,一一告别,“我们开车把他先送回学校,你们就别担心了”。
蓝星提出来送子瑜回学校,简单的告别之后也离开了。刺猬看着大家都是成双结对,似乎和谁一起都不合适。刚想开口,乐鱼说:我们一起吧。
回想刚才,凌尘帮自己解围还没有说谢谢。于是赞同地点点头,看向凌尘,“刚才谢谢你”。
“嗯?哦,我只是感觉到乐鱼不喜欢谈论那个话题,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凌尘看了看乐鱼,她现在情绪很安定,眼睛里又恢复了幽静。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往前走,凌尘环顾四周,往常这个时间哨所已经安然入眠,只有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大风扫过时,从门缝、窗口传来唰唰地声响,时间久了竟也成了一首催眠曲。那里是不加修饰,便能够真实感受的世界。
这里却不同,越夜越繁华,车水马龙的街道,各类音乐四处飘散吸引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勾勒出城市的轮廓,掩盖了星空的光芒……有人在这虚无中,日夜颠倒迷失了自己;有人穿过夜色的诱惑,在小家的温馨灯光下其乐融融。
听到的风声,仰望的星辰,走过的森林高山,淌过的冰河,就是守护这一切的边界线。线里有爱的人,有最平淡的幸福,也有最无聊的痛苦,可是这些,都是安全的。
思绪划过天际,降落在身边。此刻,她就在身旁,跟着自己的步伐,空气中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紧紧的牵连着他们。未适应的真实。
太久没见,她确诊了病情,陷入了骗局,在危险中救的女孩变成了农夫的蛇,可她依然波澜不惊的陪着自己,在路灯下,悠然沉稳。自己抛下一切是非,只想去边界重新锻造,而她没有抱怨和责问,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慌不忙的努力,和自己的身体作斗争。想到这里,他放慢了脚步转过身,乐鱼没有防备的一下撞到了他怀里,他歪着头,撅了撅嘴巴,把她拥在怀里用力的抱了抱。
“你……”乐鱼瞪了眼凌尘,又回头看了看刺猬,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才说一起走的,估计留下他的伤害也莫过于此吧。
刺猬撇着嘴皱皱眉头,“狗粮来的毫无防备,客气话就免了”
大家哈哈哈的笑起来。
乐鱼转身和刺猬走成一排,“那件事情家里人知道了吗?”
刺猬摇摇头,“我尝试过开口,试图寻求点支持,可是……”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画面,他只是说了自己一个朋友……妈妈已经难掩一脸的厌恶,那种鄙夷的表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像是看到多么龌龊的东西,并叫嚣着“远离这种朋友,不要被带坏了。”
“妈妈,他们只是天生的,他们也很痛苦,不应该被理解吗?”
“理解?他们理解过父母吗?要怎么样去面对亲戚朋友,有试过为父母努力克制吗?这就是将自己的父母逼上绝路”
“努力克制?妈,你了解过这样的人吗?就轻而易举的说克制”
“不需要什么人都理解,不正常可以去医院治病。”
“你……”
说完这些,刺猬一脸的苦笑。乐鱼照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站在你身边的。不论任何时候,不论是对谁攻击这一类的言语,我都一定会站出来去帮助像你一样的他们,至少哪怕有一个人真心的理解和接纳,一切就都会有好起来的一天的。”
刺猬点点头。“恩,我知道你会这样做的。”
凌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刚才在餐桌上乐鱼差点发病的程度,和刚才的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给出他们一个相对有隐私感的安全距离。
乐鱼曾说,“生而为人,生而平等。只要不是干涉他人、有损他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每个人都有权利以自己喜欢的样子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对别人的指手画脚,渴求同一性,只是源于自己的无赖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