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一些特别厉害的警察来说,有时候不要说一对一,就算是一个对几个,也能把犯罪嫌疑人全都抓获。
比如王为和谷帅,都是这种特别厉害的警察。
但那只是特殊情况下无可奈何的处置模式,正常情况下,可不能这么干。
谷帅已经在筹划,再给想办法给王为调两三个人手过来。只是,他现在手里的机动警力实在是相当紧张。尽管这个展览会的安保工作,是市局在全面协调的,省厅都有参与,但真正的大工作量,还是落在南门分局头上。
这也就叫没办法,谁让展览馆和天南大饭店都在南门分局的辖区内呢?
不过谷帅是那种性格,没有做的事,一般先不会说,等他能把人手调剂出来再说吧。
反正王为也没向他提出加人的要求。
这个家伙,从来都对自己自信满满。
“这三个家伙不但大摇大摆地来了,而且还大摇大摆地住在天南大饭店,这是把我们云都公安全都当透明的吗?”
那名二十几岁的年轻警察,气愤愤地说道。
谷帅介绍过他,叫许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长相倒是有几分帅气,个子不太高,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在普遍个头较矮的天南人中间,许刚一米七一左右的身高,就算是鹤立鸡群了。
许刚在南门分局刑侦大队工作了三年,此前在下边派出所干了两年,因为表现出一定的刑侦天赋,被调到分局刑侦大队上班了。
谷帅比较看重他,特意将他从展览馆反扒中队那里调了出来,到这边配合王为办珠宝大盗案。
对此,许刚当然是跃跃欲试,兴奋得很。
反扒有啥意思?
抓那些扒手,许刚真提不起劲头。
抓来抓去,最后判个两三年都还要费老鼻子劲。
实话说,大多数正儿八经的刑警,都不大愿意干反扒的活计,抓扒手其实不难。说起来,这些扒手也是有“地盘”的,一般不会捞过界。比如哪几路公共汽车是哪几个扒手的“势力范围”,其他扒手就很少在这几路公车上“工作”。
所以,只要搞清楚了这些扒手的大致“地盘”和规律,一抓一个准。
真正让人头痛的后续的调查取证工作。
扒手行窃,通常来说,每次金额都不会太大。
这个也很好理解,谁特么带着一大包钱去坐公交啊?
扒窃的第二个特点,则是作案的隐蔽性,只要没有当场抓住他,再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那就难了。
除非他自己脑子抽风,自己乱说话!
而盗窃,是按照金额来定罪的。
一次扒窃的金额,甚至连定罪的标准都够不上,差得老远,有时候就只能拘留了事。充其量拘留十五天,已经是上限了。
因此,公安机关在处理扒手的时候,更喜欢用“劳教”而不是“劳改”。
劳教不需要经过检察院,更不需要经过法院,市级公安局劳教委员会就能做决定。最高劳教三年,劳教所的生活和劳改队的生活,并没有本质区别,都一样的禁锢自由,一样必须每天参与劳动。只不过一个叫劳动教养,另一个叫劳动改造而已。
饶是如此,刑警们还是不大愿意办这种案子。
纵算是送劳教,也需要扎实的材料证明,不然市局劳教委员会是不会批的。
这就意味着,特么的同一个扒手,你得抓他好几回现场!
至少抓两回!
所以很多警察都觉得这事干起来特别不爽,太麻烦了,拖泥带水的,一点不干净利落。
当然,除了拘留,劳教,判刑这些措施,警察对那些特别烦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其他“教育措施”,只不过那种措施,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时候,这种“教育措施”,比劳教还管用。
总而言之,抓国际珠宝大盗被抓扒手过瘾得多,将来还可以“炫耀炫耀”呢。
尤其这三个国际珠宝大盗,如此嚣张,更令许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打死狗有什么好玩的?
打疯狗也有味道!
王为笑了笑,说道:“什么都是第一次,他们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借鉴,手法粗糙一点,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