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诉我,看在我特地去买了什么果啤的份上——最后那层罩染,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别告诉我是状态好,这状态好的过于离谱了。有没有什么咒语或者仪式什么的?比如说,画完画后,迈着踢踏舞的步伐环绕画纸三圈,再用笔尖指着,念一句阿里巴巴?这些方法我都试了,没有用。”
“啥?”素描老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哦对了,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如果不想要的话,就麻烦走的时候,帮我带出去扔掉。”
“上紧发条的人偶,已经松掉了。”
“哦,哦,抱歉,老师。”
“在连续对着它画了十年之后么?不了吧,就算是对着苏菲·玛索的照片,一成不变的盯着看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也该觉得有些倦了。那只是我的一个执念,现在,你应该不难看出——”
实际上。
“您不留着了么?”顾为经端详着手里的光滑的纸片。
瓦特尔朝他挑了挑眉头。
一向严肃的素描教授,似乎心情非常的好。
顾为经朝瓦特尔教授神秘的笑笑。
“我决定应该换一种方式生活。教教书,摸摸鱼,假期去泰国度个假,买点便宜的球衣(注),安心当个忠实的球迷啥的。”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然后又打开旁边小冰箱的拉门。
瓦特尔探出手臂,将顾为经身前的那支酒瓶抓到自己面前,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笑了笑。
“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心事。”
正是那张他曾多次练习过的博物馆岛的风景照。
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也许还没到会被冠以“咆哮魔王”的地步,但也有大多数学生都会比较怕他。
顾为经很少能看到瓦特尔老师,显露出如此欢脱的那一面。
“嘿,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对我来说,那已经是一个奇迹与魔法发生的夜晚了,而魔法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它不可知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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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尔有点失望。
不过他还是洒脱的笑了一下。
“有两件事情,要提前和你交待一下,首先,那张作品的照片,我已经提交给了kih的官方邮箱,不过,我说明了这幅画的创作过程,并写清楚了你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
顾为经摊开了手:“如果您愿意的话,当然,不过,那只是我对您的感谢,其实您是没有必要——”
“nonono,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是我的决定,我也有我的坚持。我当了二十年的老师,我觉得那张我教出来的学生,所画出来的画,应该才是我二十年职业生涯的圆满终点。而非加入汉堡美协。前者比后者更有纪念意义一些……过去漫长的练习,让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能力。”
“老实讲,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反而松了一大口
气,真的。无论我能不能成功加入kih,这个结果,我都能接受。”
瓦特尔摆摆手,直接打断了顾为经的话语。
“这一点,我只是和你说明一下,我叫你过来,并非是为了这件事。让我们来谈谈关于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