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这车,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初痛苦的疼痛,整个五脏六腑都散发着沉闷的疼。
那么痛彻心扉,那么刻骨铭心!
盛凌霄又来这里干什么?!
这念头刚刚落下,我就听到了助理开口说话:“盛总……行车记录仪,我已经复原了。”
我愣住了,复原了……?
是盛凌霄让的?
都这时候了,他还复原这行车记录仪干什么?
我突兀地想笑,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盛凌霄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嘶哑极了:“我知道了。”
助理没说什么,恭敬地退到一旁,让盛凌霄自已去看行车记录仪。
三分钟后,盛凌霄才颤抖着手指,拉开了车门,点开了行车记录仪。
他慌乱的拨弄着进度条,终于,在某个节点,我的身影由小到大,飞速地闯进屏幕里。
盛凌霄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不已,那一刻,我甚至在他的呼吸里,听到了细小又密切的哭腔。
亲眼看着自已被撞死十分不好受,有一种生理性的呕吐欲望。
我偏过头,不想看自已狼狈的模样。
可行车记录仪里的声音却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那是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
听那样子,盛凌霄好像正在反复地拉着我被撞时的进度条,死死地看着那一个镜头。
似乎想将我狼狈的模样死死地刻在脑子里。
片刻后,那原本藏匿在呼吸里的哽咽声骤然变大,连成了一串细密痛苦的哭泣。
他关掉了行车记录仪,整个人狼狈不堪地伏在方向盘上,我听到他反复的一声一声的呢喃着我的名字:“时雾,时雾……”
我嗤了一声:“都到这时候了,你装什么深情呢?”
他整个身体瞬间僵硬住了,随后骤然抬起了头,那双眼里装着心虚和惊喜:“时雾……?你来了么?”
我愣了愣,他又听见我说话了?
我试探性的问他:“你能看见我?”
这一次,没有回应。
我眼睁睁的看着盛凌霄的眼眸被失望掩埋,他喃喃自语着:“又是我听错了么?”
他眼中的痛苦更深:“时雾,别惩罚我了,我知道错了……”
盛凌霄在车里痛哭了一个小时,直到助理不安地敲响了车门:“盛总,别太难过,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太太的尸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准太太根本就没死呢?”
“对。”盛凌霄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时雾不会死的,她做过那么多好事,绝对不会死的,说不准,是被人救了。”
助理没说话,眼底满是怜悯。
也对,只要是个正常人,此时此刻应该都明白,我多半是死了。
只有盛凌霄还天真地以为我还活着。
哦,确切点说,是他不愿让我死去。
盛凌霄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他低头看着手机,乔万生似乎听说了乔满的事,发来一连串的信息,看起来都是在兴师问罪。
也是,乔万生向来疼乔满,怎么舍得自已的宝贝女儿被人气成这样?
盛凌霄一个没看,而是拿着行车记录仪去了警局。
我有些纳闷,他来这里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把乔满的罪证交给警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