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候在此处已经许久的大庸县县令。
李雨龙满脸笑容,连连点头:“殿下和世子心系大庸县,体恤百姓,微臣身为大庸县令,肺腑激荡。殿下和世子对大庸县百姓的恩德,微臣代满县百姓,拜谢。”
朱允熥只是笑了笑,重新拿起望远镜,转身看向西南方澧水河上游。
那边是已经开建的水泥厂位置。
随着工程的投入,每日都会有数量众多的火药从大营中运出,由火器营的官兵们负责掌管和使用,在水泥厂位置炸开山体,方便那些百姓开采山石,平整土地,就地建造水泥厂。
朱高炽则是双手端在一起,目光含笑的看着李雨龙:“我与殿下身为宗室,这大庸县又是我大明治下,百姓亦是我家之百姓,县尊自不必谢什么。若是能让大庸百姓富足一些,日子过的更好些,也是应当的。”
李雨龙照旧是连连点头:“是极是极!世子说的极是。”
朱高炽嗯了声,挥挥手:“城外几处工地,成因诸多,但却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县尊还是快些去盯好了。这些事情做好了,李县尊总是有一份苦劳在的,殿下和吏部,也自然会记着的。”
这话自然就是有许诺的意思了。
虽说如今这些事情都是朝廷定下来的,或者说是朱允熥定下来的。
但事情却是在大庸县做的。
李雨龙这个县令,就算什么都不做,但只要盯好了工程不出岔子,等事情做完之后,属于他的政绩也自然是有的。
从这大山里走出去。
不单单是那些山中百姓的希望,也同样是如李雨龙这样在山中为官者的希望。
李雨龙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不住的点头应是,小心翼翼的退下山顶。
等到这位县令离开之后,朱高炽方才转过身,走到朱允熥身边。
“这一次为了彻底革除西南土司制度,朝廷已经缕缕续续筹措了三百万两银子和众多粮草,当真都要全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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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眉头皱紧,轻声询问着。
他嘴里的三百万两白银和无数的粮草,并不是只用在了大庸县一地。
整个西南十万大山周遭,如大庸县这样的策略,正在同时进行着。
朱允熥眼前的望远镜并未放下,而是朗声道:“难道你认为,这些银子砸进去,若是不能革除西南土司制度,便没有用处了?”
朱高炽想了想,还是摇起了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为的不单单是西南一地。就像从宜昌往夔州去的路,一来是为了将山里的百姓拉出来,二来也是为了打通从湖广进入蜀中的道路。
便是贵阳经播州至重庆这一条线,也是一样的道理,除却是为了西南土司,也是为了将这几地联系在一起。”
朱允熥笑了一下:“既然你知道,那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朝廷的银子是花出去了,就算这一次不能一举革除西南土司制度,但也能借此将西南的道路连通,增强朝廷对西南地区的控制。”
朱高炽闭口不言。
他就是觉得事情做的有些太急了。
老爷子是在京中待的急了,大伯是急着要彻底革除土司制度,熥哥儿是急着办完差事好回京。
朱允熥继续轻声道:“你在想这些从山中走出来的百姓,最后该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