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说,延齐在我走之后来找过我好多次,后来可能是觉得我不会回来了,就没再来过,延齐知道许立要结婚后,还帮忙联系好了酒店,但人一直没再出现。
「对了阿轶,延齐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没说话。自从五年前出走,就刻意跟他断了联系。
许立看我表情不对劲,拍拍我的肩膀,宽慰道:「这才是我妹,有些事明知不可能,所以选择不开始,真清醒啊。」
我看着一脸真诚的许立,打掉他的手:「那你可是看错我了,我现在很后悔,很是后悔。」
婚礼当天宾客云集,许立一身白色西装,利落又儒雅,配着身着一袭白纱显得圣洁肃穆的余歌,远远看去,实在登对又养眼。
新人念誓词的时候,他们俩在台上哭成泪人,台下也跟着响起窸窸窣窣的啜泣。
他们没有新房子,只有一辆破货车,但在场没人觉得他们会不幸福。
我见过太多讲道理比谁都会,但做起来又是另一套的。知行合一的人太少,许立做到了。
一张纸巾忽然递在我面前,我愣怔一下,顺着那只修长的手一看。
竟然是延齐。
刚刚观礼太入迷,竟然没察觉。
我舔舔发干的嘴唇,僵直着接过,攥在手里。
他在我身边落座,盯着我看了许久,没说话,眼中像含着百种情绪。
我也看着他,不知不觉眼框就绪满了泪。
「你……」
「诶,女士小心……」
我酝酿着正要讲话,却被传菜员撒了一身汤水。
「嘶——」
因为今天穿了件香槟色抹胸礼服,滚热的汤汁贴着皮肤泼上来,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被烫过的地方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延齐蹙眉,简单擦了一下我身上的秽物,拉着我的手就向外走。
「去哪儿?」
我终于说了一句。
「给伤口降温。」
到了卫生间,延齐打开水龙头,引导我弯下身,用双手接过水快速冲在烫伤处。
几分钟后,我感觉没那么痛了,延齐才停下来。
衣服让淋了个七零八落,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样子,调侃:「遇水则发,我这是要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