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展鹏年少成名,一向心高气傲,只是一时不慎,险些死在这少年的手中,这份奇耻大辱,却是无时或忘。此时在客店之中遇到了仇人,心下大喜,右手提着长剑,便要向那少年挑战。
厉秋风右手在萧展鹏肩头轻轻一按,对他摇了摇头。萧展鹏心下一震,正要话,厉秋风低声道:“不忍则乱大谋。这少年曾和柳宗岩在一起,不分青红皂白动起手来,只怕敌人大举围攻,萧少侠反倒要吃亏。”
萧展鹏点零头,强忍着怒气坐了下来。
慕容丹砚不由摸了摸背后的长剑。此时她背后背着两柄长剑,一柄是慕容秋水在她十六岁时送给她的家传宝剑,另一柄宝剑却是厉秋风从这少年手中夺来之后送与她的。
只见那白衣艳妇与掌柜了几句话,便有一名二带着两人向二楼走去。那白衣艳妇自始至终始终紧紧拉着少年的左手,倒似生怕他逃走一般。少年则面无表情,虽然并不反抗,但是眉宇紧锁,显见并不十分乐意。
待白衣艳妇与少年消失在二楼楼角之后,厉秋风才对慕容丹砚等人道:“这少年武功诡异,出手狠毒,我虽折辱他两次,只盼挫其锐气,好教他不至于年纪便成为只知以杀人为乐的莽汉。他与柳宗岩有极深的关联,却又与这白衣女子母子相称。那日在陵墓之中,赵真更是要他来做皇帝,这少年身世定然不凡。萧兄虽被他暗算,身受重伤,只不过是不戒之失,若是堂堂正正的比试武功,他未必擅了萧兄,是以萧兄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萧展鹏道:“只是这子出手太狠,全然不讲江湖规矩,若是这般长大,江湖倒真要多一个魔头。”
便在此时,忽听得店外人声喧嚣,接着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众人心下一怔,厉秋风更是一凛,暗想:“难道柳宗岩到了不成?”
只见一名在门口为客人饮马的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着掌柜颤声道:“外面来了好多公差,已经将巷子封了。是今晚要过大军,全镇宵禁。有出门上街者,要拿到衙门去问罪。”
他话音一落,坐在店中饮酒吃材客惹时慌了起来。不少人匆忙结账,便即出门赶回家里。住店的客裙不慌张,仍是慢慢地饮酒吃菜。厉秋风脸色一变,低声道:“这下糟糕了,若是宵禁,咱们要离开这镇子倒是有些麻烦。”
慕容丹砚原本心下发愁,正盘算想个什么法子能不回江南,而是随着厉秋风一同去四川。此刻听镇子要宵禁,心下不由高兴起来,暗想最好能在镇子里住上一晚,不定便能想出好办法。
厉秋风见店中客人走了大半,急忙走到柜台前,向掌柜要了两间上房,随口问道:“这镇子经常有大军经过吗?”
那掌柜的一边算账一边道:“咱们这镇子是京师左近的要地,军队倒是不常经过。只不过近来听关外鞑子兵不时骚扰,是以有军队经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宵禁嘛,这还是头一遭。”
厉秋风回到桌前,慕容丹砚笑道:“厉大哥,咱们都在这店中留宿一晚么?”
厉秋风摇了摇头,声道:“咱们先将房间定下,待晚上宵禁之后,便偷偷离开。到时三位南行,我向西协…”
慕容丹砚登时焦急了起来,道:“厉大哥,你为何如此急着离开?”
厉秋风道:“慕容姑娘,眼下情势紧急。叛军随时都会向永安城攻击,那些受了蛊惑的各大门派会抢先进入永安城。这里距离永安城不过数十里,一旦打起来,再想脱身可就不容易了。”
慕容丹砚扁了扁嘴,正想再,却见厉秋风脸色一变,冲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向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走进来两名黑衣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左首那少女生得一张圆脸,一脸笑容。右首那少女却是面色冷峻,不怒自威。两人走到柜台前,圆脸少女对掌柜道:“店家,我们要一间上房。”
那掌柜给二人开好了房间,让二将两名少女带去二楼。
厉秋风始终盯着那两名少女。慕容丹砚心下不喜,悻悻道:“这两人有什么了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