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燕人先锋军旗号……是靖南军旗!”
听到这一则军报,熊廷山的目光当即一凝。
身边的副将忙道:“王爷,怕又是那姓郑的在故弄玄虚。”
当年,郑凡曾到过渭河边,立下靖南王帅旗,吓得对岸楚军一阵哆嗦。
当然,这种调皮的事儿,大燕摄政王已经不会再做了,因为他的王旗,已经有了和当年靖南王旗一样的效果。
只不过,靖南王这个名讳,在楚人眼里,是一根刺。
因为那个男人,曾打破过郢都,那豪华奢靡的殿宇楼阁,被那个男人付之一炬。
“不可能是孤的那位妹夫,别人或许以为他用兵喜欢剑走偏锋,动辄孤注一掷,但皇兄说过,他其实很惜命。
再者,他现在一身所系极为重大,怎可能这大战刚一拉开,就以身涉险先行登岸?”
熊廷山将核从口中吐出。
这时,谢玉安走到熊廷山身侧,接话道: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摄政王,但整个晋东,能有资格打靖南军旗号堂而皇之出战的,其实,只有那一个。
他比谁,都有这个资格。
那位摄政王也真是舍得,竟然会让他来做先锋。”
谢玉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顺着自己两鬓的长发,楚人发式喜欢在两侧留长,谢玉安如今,已然是正儿八经的翩翩俊杰了。
“报,登岸燕军身着锦衣!”
听到这一则军报,
谢玉安笑道;
“那就确凿无疑了,连锦衣亲卫都舍得调派出来,还真就是那位靖南王世子殿下亲征首战了呗,王爷,这是在拿咱大楚不当活儿啊,竟然这般给小辈们开光。”
“我大楚如今不也一样么?”熊廷山看着谢玉安说道。
楚皇圣旨,封谢玉安为监军大夫,同时,还下了一道密旨,明确要求熊廷山听从谢玉安的指派。
“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比那位大不少吧?”
谢玉安当然清楚这位王爷对自己掌握边军事宜有多不满意,其实,他也不愿意接这个差事,可偏偏皇帝的圣旨下得很干脆,压根就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现如今,
自己在这边统御大楚边军,而自己的亲爹,率领着谢家军在西边提防应对着范城那里,这父子俩,可谓承包了一整条对燕的国防。
想想都可笑,
要知道在原本的设想里,父子俩是想过要造熊氏的反的。
但现在,却没那个念头,也没那个必要了。
燕人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抢一把都没办法焐热的椅子,又有个什么意思?
“那我们撤吧。”熊廷山说道。
先前其实他建议在渭河边,和燕人打几场掰掰手腕的,但谢玉安却否决了,意思是,要打就直接决战,不决战就直接认怂回收。
今儿个,其实也就是看看风向。
“别介,王爷,我改主意了。”谢玉安拍了拍手,“小辈们都上台了,咱这当长辈的,总得去帮忙撑个场子嘛不是?”
“你去?”熊廷山问道。
“哈哈哈。”谢玉安笑了起来,“我是个病秧子,王爷莫不是在说笑?”
“那你打算让谁去?”
说着,熊廷山的目光扫向身后一众将领。
谢玉安伸手,在熊廷山的护心镜上戳了一下:
“王爷,我想让您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