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疲惫么,不是他竭尽全力咬牙硬撑的时候,而是他刚撑过去没多久,刚坐下来歇息了一小会儿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最虚弱,国家也是如此。
燕晋的百姓不是牲口,姬成玦也不是先皇帝,真要强行再开国战,下面人,就真的要造腾了!
还有,
咱们出不出兵,雪原防线先不说,咱就放放,镇南关呢,就靠金术可那一支兵马去守么?
没有后续援军和后续精锐的镇南关,很容易就会变成一座孤岛,楚人万一在梁国缩了,再北伐一场,镇南关一旦有失,整个晋东,咱家,直接就会从安全的窝变成战争前线,还发展个屁!”
瞎子越说越激动。
四娘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吹了吹。
梁程看着瞎子,想说什么,似乎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因为瞎子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乾楚和梁国,不会和你玩儿一场痛痛快快地大决战,这场战事,不出意外,将旷日持久。
薛三却调侃道:“瞎子,咱在晋东,晋西出了事儿,局面再糜烂下去,好家伙,咱眼瞅着就要成飞地了,这不自立都已经实际上自立了啊,你是不是就瞅着这个机会呢?”
“是啊,怎么了?”瞎子反问道。
薛三耸了耸肩,
道:
“行,你诚恳,我没什么好说的。”
樊力则挠挠头,道:“我觉得挺好。”
阿铭喝了一口酒,道:“问题的关键是,咱们在这儿讨论来讨论去,有什么意义?”
“我去向主上说。”瞎子说道。
“行,你去。”薛三附和道。
“行,烤肉。”樊力又挠了挠头。
四娘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这时,
肖一波走了进来,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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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先生,王爷醒了,刚传了膳。”
瞎子点点头,
站起身,
做了个“环视四周”的动作,
道:
“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薛三缩了缩脖子;
樊力抬头,看向房梁;
梁程摇摇头;
阿铭喝了口酒;
四娘依旧笑而不语。
“行吧,我自己去,事儿,总得有人顶着。”
三爷马上道:“瞎子,真爷们儿。”
樊力点头道:“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