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道:
“豪儿哥不愧是豪儿哥。”
田无镜说,燕皇的圣旨里,必然有千言万语。
皇帝做到他那个份儿上,他所说的话,也必然将万古流传。
后世姬家皇帝谈及先祖时,必然会将他单独列出来,以示尊崇。
李梁亭原本也是这般认为的,
他觉得豪儿哥在面对这座京观,在面对京观最上方老蛮王的脑袋时,
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
然而,
圣旨上,
没有一个字。
燕皇,无言。
该做的事,他已经做了,他也已经做好了。
大燕皇帝姬润豪,
上,无愧列祖列宗;
下,无疚子孙后代;
中,当得起为诸夏御蛮的燕国使命。
既然已经做到了极致,
又有什么可说的了呢?
李梁亭将圣旨放在面前的火把前,看着它燃烧。
“无镜,其实当年我爹帮先皇夺得皇位后,曾对我说过规划,他说,我镇北侯府这次帮皇子夺位之后,这身上的枷锁,就算是进一步解开了。
他再给我做做铺垫,再给我做做准备。
等到了我坐镇北侯的位置时,
麾下兵强马壮,
先一步,安抚蛮族,随后,领兵东进,可让我李家代替姬家,成就帝位。”
这是老镇北侯曾说过的话。
是啊,
能在家里穿龙袍的人,你说他没想过坐龙椅,谁信?
所以,不能怪当初马踏门阀前那些世家门阀被欺骗了,因为人家镇北侯府确实是奔着造反的形势来的。
说不得,早早地就已经和一些世家门阀私底下交流过了。
“但,我服豪儿哥。
说句心里话,
要是坐龙椅的,不是豪哥,换做其他皇帝,我他娘地早反了,怎么着也得这辈子去尝试一把正大光明穿龙袍坐龙椅的滋味。
唉,
我愧对我爹的厚望了,他临死前,连他自个儿日后追封的庙号都想好了让我以后给他加上去,哈哈哈哈哈。”
李梁亭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