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亭自怀中掏出一份圣旨,摆放在了供桌上。
身侧,一名甲士,送上水酒。
镇北王一杯,靖南王一杯。
“再来一杯。”李梁亭开口道。
“是,王爷。”
第三杯,
被李梁亭放在了圣旨上。
三杯酒,
三个人,
又站在一起了。
“呼……”
李梁亭长舒一口气,
指了指面前放着的圣旨,
道;
“无镜,你猜猜,豪儿哥在这道圣旨里,会写什么话?”
田无镜摇摇头,道:
“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话,会很多。”
皇帝驾崩前,身子早就不好了,所以,公开说话的场合,并不多。
别人,
是越到临死前,话,越少,越觉得,没什么说头;
可燕皇不同,
这位皇帝,算计了生前,又想顾虑着身后,
话,
必然是极多的。
尤其是今日的这个场面,是三人,很早就设想下的。
会有今日的,会有这一天的,大家,都在准备着,皇帝必然也在准备着。
其实,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三个人,就已经定下了决断。
李梁亭,在镇北侯府做藩镇,一副要割据甚至要反攻燕京造反的架势,连许文祖,都被迷惑了,整天想着如何开了那虎头城的城门,喜迎侯爷的大军;
田无镜,用了十年时间,练出了靖南军的本军,得以使得大燕在接下来的对外征伐中,可以拥有一支不逊镇北军的野战骑兵集团。
燕皇,
一边陪着李梁亭演戏,一边,着手布置着接下来的朝政。
马踏门阀,是第一步。
这是最简单的一步,
简单在于,当大燕最强的两支野战兵马,大燕实权最重的两位侯爷,都选择站在大燕的皇帝身后时,所谓的门阀,压根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皇帝所拥有的力量,足以自上而下,将整个大燕,都犁上一遍。
谁敢反抗?谁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