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侧的百姓,
心里头,
有着越来越多的明悟;
当你站的位置不同时,你的思考角度自然也就不一样。
燕皇确实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地对外战争,将整个国家拖入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有些人做的事儿,当世人是没资格去盖棺定论的。
留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甚至,彼时的千夫所指,独夫民贼,千百年后,则是万人称颂的千古一帝。
宫门,开启。
一众宦官跪伏两侧,
齐声高呼:
“奴才恭迎陛下回宫!”
“奴才恭迎陛下回宫!”
郑侯爷微微加大了一些持缰绳的力道,马车,稍微以更快一点的速度驶入了宫门。
这标志着,
大燕的皇帝陛下,
再度进入了大燕的真正权力中枢,虽然,他其实根本就未曾遗失过。
郑侯爷下意识地微微侧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车帘;
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吧,
对这位皇帝陛下而言如是,
对如今大燕虎压东方局面如是,
对当年站在一起的三个人,铁三角,如是;
对于这个时代,
如是。
很多人都清楚,燕皇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这不是秘密,也根本秘密不起来;
后园的疗养岁月,其实不算休养,而是在硬熬;
熬过了那个冬,熬过了这个春,熬过了先前的夏,终于,等到了这个秋。
他回来了,
他,
也回来了;
帝国的中心,放置着的,仍然是属于他的座椅,下方,还有两个座位。
一个谁都知道垂垂暮年的君王,
以这种方式,
在对这个国家朝廷运转近乎保留地前提下,再度牵起了缰绳。
看看那些跪伏在那里的大臣们吧,
谁,
还有勇气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去违背这位帝王的意志?
什么是权柄?
什么是权力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