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来信,你看了吧?”
“看了,爹的意思是,让我在燕京城读书。”
顿了顿,
范少良又道;
“让我在表哥您身边做事。”
姬成玦点点头,道:
“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伐楚之战,你范家出力极大,后续封赏等年前才会下来,到时候,你范家少不得一个世袭知府。”
世袭知府,其实相当于小型号的“裂土封侯”。
这还是乾人先搞出来的,当年刺面相公还在时,为了更好地治理和平定西南土人之乱,对于那些愿意投靠朝廷的土人首领设了土司官衔,相当于一个个世袭的县太爷和知府。
对外,是朝廷的臣;对内,则依旧是一方之地的“大王”。
“家父其实不想要这些赏赐。”范少良抿了抿嘴唇,“我懂家父,他想要的是,范家像一个正常家族一样,繁衍,生息,不再为奴。”
姬成玦自动忽略了掉了范少良的这些话。
当层次不对等时进行交流,就容易说出天真的话来。
范正文是不想让范家为奴了,这一点,姬成玦信,仅仅为了这个,姬成玦是不信的。
奴才翻身,不是为了脱离奴才的身份,也不是为了打碎这个规矩,而是当奴才时,瞧见了当主子的好处;
他是,想当主子了。
只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对眼前这位少年郎去解释。
眼前这还是一块璞玉,姬成玦很欣赏,说不得十年后,范家能够从蒙山一带迁移出来,前提是,范少良能在燕京站稳脚跟。
当然了,
刚立藩,就想着削藩,等同是在脱裤子放屁。
这时,
马车前头被一队甲士拦住。
赶车的张公公出示了王府的令牌,
一众守陵卫齐齐地向马车行礼:
“参见六殿下,殿下福康。”
姬成玦没露面。
少顷,
马车继续前行,进入了皇陵。
每一代帝王自其登基之日起,无论他是老太子上位还是稚童上位,自那一日起,陵寝,就会被提上日程,开始修建。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也是自古以来为君者的惯例。
皇帝,
生前的荣华已经无法让其满足,
哪怕是死后,也依旧要保留他的那份排场。
国力强盛时,陵寝就修得大气一点,国力衰弱时………就得修得更大气一点,你说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好,你说是自己给自己打点风水也罢;
总之,这是头等大事。
以前的燕国历代先君,也不例外。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