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南喂莫翎吃了药,扶着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
“你身上有伤,今晚我们分房睡。”
莫翎听后,不满地抓住宋司南的袖子。
“我们不做什么便是,没必要分房睡啊。”莫翎现在跟宋司南睡习惯了,没有他抱着她睡,她感觉自己会失眠。但是宋司南的态度很坚决,他摸了摸莫翎的头,要她听话,她便没了办法。
宋司南走出房间,拍了拍疼的快裂开的头,心中生起一种想杀人的暴虐,他知道焚心要发作了,且这次因为受到了刺激,发作得很凶猛。他不想让莫翎看到他发疯发狂的样子,更怕失控的自己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宋司南让大夫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药,灌了两碗药下去,那种亢奋暴躁的感觉却并没有得到缓解。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拿出定制的脚铐,将自己锁在床上。他坐在床上,脑海里闪过诚王的脸,和那些非人的折磨。
诚王大笑着拔掉了他的手指甲,让人用勾子穿过他的蝴蝶骨,把他高高挂起来。鲜血沿着他的身体流淌,最后从脚趾滴落,地上很快就汇聚了一滩血。
宋司南也曾奢望父亲会来救他,诚王威胁父亲,再不退兵,就煮了他的嫡子。可是父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他被父亲舍弃了,濒临死亡的时候,心中生出了怨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就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在焚心的作用下,宋司南想要杀人,想要听到别人痛苦的惨叫。除了邪恶的想法,他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声音,阻拦他这么做。宋司南的灵魂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恶魔,一半是君子。
莫翎心里不踏实,宋司南不在身边,她果然睡不着。她脸色苍白地下床,决定还是去找他一起睡。
她向大夫打听到宋司南的房间,发现门被反锁了,敲了敲门,声音沉软道:“景修,我想跟你一起睡,我自己睡不着。”
莫翎敲了很久,都不见他来开门,顿时感觉不妙。她后退了一步,不顾身上的伤,一脚踹开了门。
“景修!你怎么了?!”
“别过来!”宋司南看到她,眼睛血红,吼道:“出去!”
莫翎站在原地愣住,担忧地说:“焚心发作了是不是?”
“嗯……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先出去。”
莫翎没有听话,她转身关上门,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出去……我会变的不像我,我会伤害你的。”宋司南想要推开她,却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他在她怀里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寻到了猎物,心中的狂躁更加强烈。
宋司南的眼神涣散迷离,一把扼住莫翎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床上。
就算此刻他的眼神又狠又疯,可是莫翎一点都不怕他。她摸了摸他的手背,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景修……诚王已经死了,没事了,他不能再折磨你了。”莫翎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宋司南身上的伤她都见过,摸过,亲吻过。可是留在他内心的伤,她碰触不到,不知道如何治愈他。
“景修,抱我,我想你了。”她抬起腿,蹭了蹭他的大腿内侧。
宋司南的眼睛更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